<!--章节内容开始-->
阴暗的灯光下,肿着半边脸,瘸着腿的祁王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
身上骑一个不着寸缕的美人,一上一下地运动,两个人都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钟唯唯转身就走,居然给她看这种东西,这得多丧心病狂啊。
重华抓住她的手臂,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又不是我让你看的。我也不知道他伤得这样厉害,还闲不住。”
也是,二师兄虽然很恶毒,但还真没这么下流无品。
钟唯唯不自在地躲开重华吹出的热气,十分的尴尬。
但想想自己就是彤史,这点事儿算得什么,于是假装非常坦然,低声问重华:“那是要怎么办?”
她呼出的热气吹到重华脸上,重华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不露痕迹地往旁让让,言简意赅:“等。”
钟唯唯察觉到他的避让之意,十分生气,她都没说什么呢,他还嫌上她了?
于是气呼呼的蹲在阴影里,一言不发。
重华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蹲下来。
二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远远看去就像两个敦实的大粽子,并排放着。
他们显然低估了重伤的祁王和美人的精力,帐篷里的声音越来越大,露骨又热烈。
难怪帐篷外没什么人把守呢,原来大家都知道祁王殿下很放纵……
钟唯唯面红心跳,越来越尴尬,越来越难受。
相比她的不安,重华面无表情,悄无声息,十分淡定:
“心静自然凉,你不要东想西想的,就不会觉得难堪了。”
“你才东想西想的呢。”
钟唯唯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下流么?”
“嘘……”一只手堵在她唇上,重华凑过来,低声道:“小声些,别让人听见。”
他的掌心热而干燥,带着他特有的味道。
堵在她的唇上流连不去,堵得钟唯唯心火上涌。
她抓住他的手腕使劲拉开,忽然听见里面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好像美人被谁狠狠杀了一刀似的。
于是吓得傻傻不敢动,呆呆看着重华:“她怎么了?”
天上没有月亮,乌云密布,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只有帐篷的缝隙里露出微弱的光。
重华的眼睛反射着那点微弱的光,亮得如同猫儿眼宝石。
他沉默地看着她,低下头,轻轻啄了她的唇瓣一下。
一触即分,浅尝辄止,等到钟唯唯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她老远,就连报复的机会都不给她。
钟唯唯全身火热,难以言喻的滋味从唇间一直蔓延到心里去。
她默默无声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言。
里面终于停止了战斗,“哗哗”的水声传来。
美人的声音低沉又娇柔:“殿下今天受苦了。”
祁王“啪”地打了美人的玉臀一巴掌:“这点苦算什么?指不定这会儿那个乡巴佬正得意呢。
以为本王真那么蠢,好收拾。就让他先欢喜欢喜吧。”
美人轻哼:“殿下是真的喜欢钟唯唯吗?”
钟唯唯恶心得不要不要的,居然敢提她的名字!
只听祁王轻笑:“当然不是,她哪有你好,瘦得和鬼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也就只有腰比较细了,还有那张脸勉强可以看看。我那皇兄眼睛瞎了。”
钟唯唯气死了,自觉受到十分的侮辱。
却又苦于没有办法,恶狠狠扑过去抓住重华使劲摇晃,牙齿咬得格格响。
就是他害的她,让她被人这样说。
重华叹口气,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
她安静下来,低着头乖乖靠在他身边,一动也不想动。
帐篷里,美人轻哼一声:“既然殿下觉得妾身更好,那就证明给妾身看。”
不堪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重华对着暗处比个手势,抱着钟唯唯迅速离开。
跑到大帐外停下来,让她回头看,冲天的火光从祁王的帐篷处亮起,照亮了半个营地。
人们大喊大叫着去灭火,有人跑来禀告重华:“祁王幸姬妾,不小心弄翻了火烛,点亮了床铺和营帐,二人俱是赤身裸体逃出来。”
重华面无表情:“哦。”
钟唯唯深觉解气,这回祁王算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想必秋狩这些天里,他都不会再有脸出来蹦跶啦。
“满意么?”重华突然问道。
“勉勉强强。”钟唯唯回答完毕,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抬眼一瞧,只见重华专注地看着她,眼神十分幽暗。
忍不住后退一步,环抱双臂,护住前胸。
重华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有些话不必放在心上,你该有的还是有的。”
什么叫该有的还是有的?
钟唯唯反应过来,十分抓狂。
重华却已经道貌岸然地走进了大帐,她要追进去,那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怏怏地回了住处,又又还抓着被子角睡得香甜,悄无声息地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棠被她吵得没办法,伸脚踢一踢她:“去做贼啦?”
钟唯唯反踢回去:“你个墙头草,还敢来招惹我。”
小棠叹口气:“你又对陛下动心了。”
钟唯唯否认:“什么?困了?那就睡觉咯。”
无论小棠说什么,都只装作睡着了,坚决不回答。
小棠低声嘀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最难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了,摇头摆尾做墙头草,难道很容易吗?”
第二天清早。
又又使劲往钟唯唯怀里拱:“醒来,醒来,醒来……”
钟唯唯困得要死:“天还没亮呢。”
她翻滚到下半夜才睡着,才刚睡着了,这小魔星又来吵她了,是要干嘛?
又又搂着她的脖子撒娇:“我想爹爹了,唯姨抱我去。”
钟唯唯翻身背对他:“不去。”
又又泫然欲泣,想想,赤着脚下了床,穿着里衣就往外走。
明月去拦他,他拼命挣扎,哽咽着道:“明月姐姐别管我,反正我是没人要的……”
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钟唯唯头痛地坐起来,认命地披上衣服,用披风包着他出去。
晨风清冷,她出去就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走到重华帐外,蔫头耷脑:“陛下起身了么?”
李安仁鄙视她:“陛下五更就起床处理政务了。”
“进来。”重华的声音从容不迫,钟唯唯却又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