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想了想道:“等着孩子再大一些,如果你想要出府,哪怕去各地查看,也随你。到时候我派一些护卫给你。”
“真哒?”
陆如黛的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的。
“当然是真哒!”罗信笑着揉了揉陆如黛的脑袋,陆如黛抬手将罗信的手打开道:
“讨厌,头发都乱了!”
“呵呵……”罗信不以为意地笑道:“我们家的女人不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出去就出去。不过……”
罗信转过头上下打量着陆如黛,陆如黛便有些紧张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身体太弱了。虽然不会让你打打杀杀,但是旅途的劳累也会让你身体垮掉的。”
“那……怎么办?”陆如黛的脸上现出了沮丧之色。
“别沮丧!”罗信又拍了拍陆如黛的脑袋,陆如黛不满地赌气了嘴巴,摇晃了下脑袋。罗信便道:
“你怎么也得在府里待一年,这一年我教你练武。”
“练武?”陆如黛长大了嘴巴。
“不求你能够打打杀杀,最起码将你的体力练出来。”
“我……行吗?”陆如黛有些不自信。
“怎么会不行?”罗信停住了脚步,望向陆如黛的目光变得温柔,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陆如黛的滑腻面庞道:
“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们两个在太行山的经历吗?那样的生死经历我们都有过,你还怕什么?”
陆如黛的目光一下子也变得如水一般温柔,将身子缓缓地依偎进了罗信的怀里。
王翠翘的动作很快,只是一个多时辰,便再次来到了罗府。而此时罗恒,罗青和罗胜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从后门跟着王翠翘离开了。罗平夫妇也跟着去看看新园子。只要罗信留在府里,府里总要留人,因为一会儿,罗智一家就好来了。
送走了罗恒等人,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罗信匆匆地吃了午饭。罗智一家便已经来到了罗府。罗信将罗智一家子应了进来,罗智便奇怪道:
“二哥和二嫂呢?”
“说是出去走走,中午饭都没有在家吃,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罗信笑答。
罗智的脸上便有着一丝不悦,不管怎么说,大过年的,自己这个弟弟来了,做哥哥的不在家,说不过去。小婶偷偷地拽了罗智一下,如今小婶对罗信可是畏惧的狠。罗信的一步步成长她都看在眼里,在她眼里,罗信才是罗家真正的家主。罗智也只是在心中不悦了一会儿,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毕竟他平日就经常来罗信这里,而罗平也经常不在家,而且他是和罗信,周玉等人混在一起,即便是平时来了,也没有次次去见一见自己的二嫂。所以,他反倒习惯了没有罗平夫妇的情况,又和罗信说笑起来,这让罗信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件事是自己父母的差错。
没和罗智言谈多久,罗平夫妇便回来了。罗信便彻底松弛了下来。小婶和罗母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罗平和罗智捞着家常客。
实际上,罗平和罗智没有多少共同语言。罗智是一个文人,罗平是一个武将。两个人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只是大过年的,两个人只好捡着家长里短聊着。
罗智的儿子罗文,如今已经十八岁了。文质彬彬,倒是和罗智的气质很像。不过对罗信似乎很惧怕,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罗信突然想起来,好像罗文也是秀才了,只是不知道如今是不是举人,如果是举人,过完年,也该会试考进士了。便开口问道:
“文弟,你如今是什么功名?”
罗文的脸色就是一红,尴尬地低下了头,声若蚊鸣的说道:
“秀才!”
而这个时候,罗智转过来,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神色道:
“他乡试没有过!”
罗信便笑笑道:“小叔也不要太苛求文弟,今年不行,来年再考,文弟还年轻。”
“也只能如此了!”
过年祭祖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然后又要守夜,待天明,便到了大年初一。吃了饺子之后,罗信补了一个觉,然后便离开了府中,而罗平和罗智也离开了,三个人都有各自的上司,朋友需要去拜年。
不过,罗平和罗信都有心事,只是走马观花地拜见了几个重要的人,其余地只是派家人送去了贺帖,不到中午十分,罗信和罗平便先后来到了罗恒他们的住处。不过罗母和陆如黛没有来,而是留在了府中陪着小婶。
如此过了十五,罗恒等人终于将计划完善得不能够再完善了,这才依依惜别,离开了京城。
京城的读书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因为马上就要春闱了,各州府的举子都开始向着京城汇聚。大街上倒出都是儒袍冠带,各个客栈也开始客满。房价都长了十倍,就连饭馆的菜价也长了几近十倍。
寺庙道观都成立寒门举子借宿的地方,风尘之地,也涌进了大量的各地举子,吟诗作对,夜夜笙歌。
这一日。
旬休!
徐时行跑来罗府,徐时行已经被嘉靖帝给调了回来,通过了市舶司的动荡,嘉靖帝感觉徐时行的能力还有点儿差,便把他调了回来,索性让张居正兼任市舶司提举。
实际上,徐阶更想将张居正调回来,因为他感觉到自己需要张居正在京城帮助他,他都后悔将张居正弄到杭州了。反正徐阶已经不能够染指市舶司了,留着张居正在杭州做什么?
至于徐时行,都不和自己一条心了,管他去死!
但是,嘉靖帝偏偏将徐时行给调了回来。徐阶心中便郁闷。是不是调回来徐时行,他徐阶做不了主,但是怎么任用徐时行他还是能够做主的。因为嘉靖帝只管将徐时行调回来,至于给徐时行安排什么位置,他才懒得管。直接扔给了徐阶和高拱。
高拱对于徐时行的人品和阵营有些拿不准,毕竟徐时行可以说是背叛了徐阶,这让徐时行的人品消耗了不少。而且徐时行也没有明显地露出来站队的倾向,只是和罗信走得较近,这便让高拱更不想将徐时行拉进自己的阵营。但是也犯不上去打压,只是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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