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卡狄伦的居民只撤出去了十多万人,还有十多万居民没有来得及撤离,但是在哨兵发现欧克小股部队后,巫师们果断化掉了冰桥,至此这十多万居民只能散落荒野自求生路。
所以乌尔他们才没有看到一个人,因为人们要么已经过河,要么就逃离了城市。
在撤离之前,卡狄伦还执行了总统府制定的坚壁清野计划,因为大家都知道欧克是懂得使用工业的,为了防止敌人进一步壮大,总统府计划将所有迁不走的工业设施摧毁。
这个行动在撤离过程就开始执行,首先燃起大火是卡狄伦最大的钢铁厂,守军动用数吨毁灭了工厂里所有的高炉和大型机械,将人类最应以为傲的科技结晶付之一炬。
此过程中,引发的大火甚至连工厂附近的居民区也卷了进去,但对于一座事实上已经被放弃的城市,这已经无关痛痒。
由于时间紧迫,官方只能选择毁掉那些重要的大型工厂,至于很多民用设施和小型工厂,只能选择性的留给欧克,至于城市内的财物,也是优先带走那些价值更高的文物,书籍等。
富人们可以乘坐轮船运走全家老小和个人财产,n就只能拥挤在冰冷的河床或者火车上,许多人因此和家人走散,更多的人则变得一贫如洗,哭声从撤离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停歇过。
其中最为悲惨的是那些从沦陷区逃出的难民,他们滞留在卡狄伦就是为了等待军队收复故土的一天,结果却反而还要继续颠沛流离。
很多人不明白,明明几天前还形势一片大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官方给出的答复是:前线将领指挥失当,敌人太过于狡猾无耻。
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回答也并没有错,因为欧克小子们也觉得老大们很狡猾无耻,军阀之间也认为彼此狡猾又无耻。
比如纳兹和巴尔只斤,就站在城外瞪着对方。
“要脸?俺这条腿先迈过去的!”
“俺还先伸手的呢!”
他们俩站在一条破碎马路的斑马线外,相互朝对方脸上喷着口水,虽然说约定好谁先进城谁拿大头,可标准是什么却没有指定好。
纳兹最先到市中心广场,巴尔只斤则第一个抵达车站,他们各自带了一万多号小子,在城市大教堂外形成了对峙,因为这个建筑是最显眼的,而且由于古克有把王庭设在教堂里的爱好,所以军阀们普遍形成了一个共识谁占了这种奇怪的尖顶房子,谁就是最大的。
“你打算说话不算话?”
巴尔只斤磨了磨牙齿,手按在了武器的握柄上,语言上的交涉从来不是欧克的第一选择,尤其是在涉及到个体利益的时候。
“你才是吧。”
纳兹也分毫不让的拔出了自己的老大阻击枪。
随着两个老大的动作,小子们也齐刷刷的抽出了武器,开始朝对面低吼或者吠叫,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当没有共同敌人的时候,欧克们对彼此可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你可欠着俺不少,纳兹。”
巴尔只斤向前迈出一步,纳兹面对面站着,护甲抵着护甲。
类似的事情在阿卡姆里经常发生,即使是在老朋友之间也一样,对欧克来说摆架子是一种艺术,在要债和耍赖的时候都会用到,这是一种很郑重的仪式。
“那只大跳跳?得了吧,俺都快忘了,你想要,俺很大度,俺送你十只!”
“俺提醒一句,你们之间是厮斗是霸主严令禁止的。”
剑拔弩张之际,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冰冷且沙哑,虽然是个易怒的存在。
不用去看,两个军阀就知道谁在说话。
古克在阿卡姆留下了一队近卫,它们既负责战斗,也负责监视,它们的头领更是有着巨大的权力,如果必要的话,它会行使自己的手上的权力,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老咕咔,一个很能打的神经小子,纳兹和巴尔只斤都不太想招惹它。
“俺有个建议。”
眼睛里冒着浅绿色灵光的近卫摇摆着肩膀从小子中挤出了一条路,他的肩甲非常有意思的雕刻了两个挺胸抬头的屁精,屁精的手上各抓着一条灰褐色的皮革,上面写满了各种令人费解的文字和符号,据说那都是老咕咔在梦中见到的东西。
纳兹和巴尔只斤各退了一步,但眼睛还是盯着对方。
“对半分。”
“哈!俺以为你想要说啥。”
“俺先来的!凭什么!”
很显然,两个军阀对这个裁决并不买账,老咕咔挖了挖鼻孔,然后随意将那一大坨泥状物弹到附近某个小子脸色,闷声闷气的说道:
“俺听说,龅牙很生气,你们俩把他一个甩在后面,要是他来了,你们可就不一定能对半分了。”
他这么一说,两个军阀才想起来,案板上分肉的可不止他们,还有一个负责转运重武器的龅牙在后面。
当初他俩诓骗龅牙说在前面等他,结果现在自己先下了手,想想都知道那家伙有多暴躁。
“差点忘了他”
纳兹摸了摸脑壳,看了一眼巴尔只斤,恰好对方也是一样,两人四目相对,立刻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行吧。”
巴尔只斤抽出武器,在他和纳兹之间的地面上划出了一条线,说道:
“你那边!我这边!这个屋子留给老大,老咕咔你们自个守着。”
近卫头目哼了两声,算是同意。
随后两个军阀各自回头,开始收拾起自己中意的财物。
首先是工厂,其次是仓库,然后是各自他们觉得有价值的目标,凡是被军阀看中的,都会挂上一面军团的战旗,这是一种标识,也是一种警告,任何胆敢去染指的小子,都得考虑自己能否承受一个军阀的怒火。
至于其他不是很关键的东西,两个军阀也不是那种真的利令智昏的蠢才,该给小子们的辛苦费还是要给的。
在军团主力进驻后没多久,后续冲垮人类防线的大部队也蜂拥而至,当第一道浓烟升起后,更多灰烬开始升空,欧克小子在掠夺的过程中总是习惯性的放火。
“圣父保佑我们”
河对岸的克雷格上将,登高远望,看着笼罩在地平线上的浓烟,忽然间痛哭不止。
他不仅仅是为这个有着百年历史的城市而哭泣,更是为了那些倒在国土上的士兵而哭泣,为了那些奋不顾身的勇士而哭泣
不只是他,整个新加州共和国在这一天都在哭泣。
随着卡狄伦的陷落,新加州失去了一整个埃塞克斯州,它曾经是这个年轻国家的希望所在,是这个多民族国家开拓精神的象征。
但是如今,这个希望和精神被毁灭了,战争的寒冬开始笼罩在所有人心头,至于时间究竟有多长,谁也不敢估计
新加州共和国的这一场惨败,震动了整个人类世界,连一直把精力投入在与托拉斯议会斗争中的公民圣殿,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关注力,投向那片对于他们来说颇为陌生的土地。
他们向一直游离在圣殿体系外的共和国派出了观察团队和使者,欧克这个恶性肿瘤已经成长到了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地步。
在世界的棋盘上,古克再次粗暴的投下了自己的棋子,展现了他吞噬世界的野心。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解决一个麻烦。
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来啦来啦,主角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