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娣话锋一转,道:“但是,距离正式开业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首先,这种文玩店,至少也要将这些木架子摆满,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手中什么玩意儿也没有,还有就是,你们想好铺子叫什么了吗?也装修的差不多了,除了玩意儿,还差一个招牌。对了,工商局那边你们去登记了吗?”
我和小威瞬间傻了眼,面面相觑。
刘娣大吃一惊,道:“千万别告诉我,你们还没有去工商局那边登记?”
我苦笑一声,道:“自己开店还要登记?”
刘娣以掌击额,一副被我们打败的样子。
道:“当然要登记,还要申请经营许可证,幸亏我今天来看了一眼,不然你们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开业不到3天,肯定关门大吉,这么吧,今天先定下来招牌,晚上回去查查开这种店铺需要那些手续,明天去办理。”
我心中大呼一声侥幸,没做过生意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我和小威都没有想到去工商局注册申请这一层,不然开业后,肯定会像刘娣说的那样,不出3天就会被有关部门以非法经营之罪给查封,
铺子里已经打扫的十分赶紧,就差个招牌与架子上的玩意儿,文玩物品需要慢慢淘,我们三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整出一个招牌来。
在最里面的雅间,就招牌名字问题,我们三方深度交换了意见。
小威第一个举手发言,道:“我看不如叫聚宝斋吧,我们是新铺子,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九姐聚宝轩的分店,估计能引来不少生意。”
我立刻否定了小威的提议,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欺骗九姐,说自己是摸金校尉,想来南方发展。其实那时候我就是刚下过一次地宫的雏鸟,至于脖子上挂的摸金符,还是从楚灵王地宫潘云川等三个摸金校尉身上扒下来的,九姐之所以对我们三个另眼相看,大部分原因就是看中摸金校尉的身份。
这个谎言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迟早有一天九姐会知道我们三个其实就是探墓界的雏儿,到时会不会翻脸还说不准,要是将铺子的招牌叫做聚宝斋,就算九姐大人大量不和我们计较,但心里估计也会存在疙瘩。
刘娣也同意不能带“聚宝”二字,她道:“我在北京去过几次潘家园,大多是斋、阁、轩、堂、居这些,如乐古斋、广宝阁等,我感觉现在新时代,还用这些老名字,忒俗气,我看不如来点应景的,比如时空之吻,古今天下之类的,没准儿生意会比较好。”
我立刻反对,道:“咱们小门小店的,可不能被你用来做新时代的创业先锋,这些非主流的招牌挂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我想了想,既然我们是折腾古代艺术品的,不如叫做古艺斋,你们觉得怎么样?”
“古艺斋?这名字好呀!”
小威细细的品味了一下,立刻双眼放光,赞不绝口,大拍我的马屁。
我心中得意,道:“有文化,起名字就是这么简单,刘娣你说呢?”
刘娣显然不看好“古艺斋”这个名字,道:“我保留古今天下这个招牌名字的意见。”
我笑道:“那你就继续保留意见吧,这事儿暂且就这么定下来了,招牌就叫做古艺斋,小威,你找一下做匾额的铺子,让他们用隶书书写,另外,在让他们在弄一副应景的对联,匾额制作就交给你了。”
小威拍着胸脯,道:“这点小事儿,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正好这时,九姐打电话过来,对早上急冲冲的离开表示歉意,她在楼外楼订了个包厢,晚上请我们仨吃饭。
中午吃了半碗素面,现在正愁着晚上吃什么,既然有人请客,我们仨自然欣然赴宴。
晚上7点,来到楼外楼,这里我们已经来了好几次,大堂经理对我们有印象,见我们进来,一个长腿漂亮的服务员就走过来,道:“刘先生,杨小姐已经在包厢了。”
来到包厢,推开门,我心中一愣,见包厢里不止只有杨九儿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褐色丝绸唐装的老头,白发苍苍,但精神抖擞,睿智的双目似乎很有深意,让人看不透彻。
杨九儿起身,道:“七爷爷,这就是我经常和你提到的摸金一门三校尉,刘阳,刘娣,刘威。”
我一听杨九儿叫那老头七爷爷,心头咯噔了一下,知道这是杨家退隐多年的前辈了,急忙上前见礼。
那老人道:“三位校尉不必客气,老头子我已经早就不过问江湖事儿,叫我杨老七就行。”
我自然不肯,最后称之为七爷。
杨老七看着刘娣,道:“摸金校尉绝迹有30年了,九儿前阵子说摸金校尉重出江湖,我就想到了你,今日得见故人之女,足慰平生。”
我们都是一愣。
听的出杨老七口中的故人之女,应该就是指刘娣。但刘娣是潘云川的女儿,这件事也只是前阵子丁老头过世,我们回村里才知道的,阿九应该并不知道。
刘娣道:“七爷,您这话是何意?莫非您认识我?”
杨老七道:“南京的岳家与杭州的杨家,本就是世交,岳西年轻的时候,和你现在几乎一模一样,我又怎么会认错?当年岳西和老九曾定下过娃娃亲,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后来岳西跟了摸金校尉潘老狗,哎,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岳西与潘老狗竟然还有后人。”
屋内所有的人,都齐齐动容,连九姐也是一脸的错愕,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原来她们杨家与与刘娣,竟然是世交,而且上辈人还订过姻亲。
关于刘娣亲生父母的事情,她也渐渐接受了,尤其是从阿阮口中得知自己的生母岳西在30年前生下自己没多久,就病逝在上海,她心中的那股怨恨也就消失了。
她直觉的认为,如果当年岳西没有死,肯定会回到小舟村接走自己。
此刻听到杨老七说他认识自己的母亲与父亲,刘娣心中又岂能不惊?
阿九因为今天上午刘娣帮她甄别了佛骨舍利是赝品之事,对刘娣十分感激,知道我今天上午去聚宝轩找她,是想询问一下阿阮背后老板的事情,但她也不太清楚,所以请出了七爷爷过来,或许七爷爷能知道一些。
不料,正事还没有说,倒是攀上了杭州杨家与南京岳家的关系。
她道:“七爷爷,你是说刘娣的母亲就是岳西?九爷爷为之心碎一生的岳西?”
杨老七点点头,道:“岳家与我们杨家以前关系挺好的,祖上都是在外九行捞偏门,解放后,我们两家暗地里也在做,但由于政策的原因,这捞偏门的行当已经没有立足之地,我们两家也就渐渐洗白了,当年你九爷爷与岳西年纪差不多,7岁的时候,两家定了姻亲,但后来时局有些动荡,赶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岳西高中毕业后,去了内蒙插队,认识了同在内蒙插队的北京潘云川,两人很快就开始处对象。当时不是喊着男女自由恋爱,反对封建包办婚姻嘛,岳西认定了潘云川,她父母拿她也没法子,最后为了自由恋爱,岳西离开了岳家,跟潘云川去了北京,成亲的时候,岳家人就去了一个堂兄,当年你九爷爷也过去了,他很不服气岳西选择了潘云川,想去看看潘云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杨老七顿了一下,继续道:“潘云川是一个人物,潘家祖上是曹操敕封的正宗摸金校尉,论起土下的勾当,不论是我们杨家还是岳家,都远远不及他们潘家,但很可惜,为寻找雪蟾,摸金一门全折了,就岳西一个人活着从地宫里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