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位以下的嫔妃不能抚养子嗣,温宜若是想养在翊坤宫,公主只能放在年世兰名下。 尽管如此,听到娘娘这般开口后,颂芝的眼中闪过惊喜,若当真如此,翊坤宫也能多些欢声笑语了。 听到上首主仆二人的对话,甄嬛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今她奈何不了年世兰,但未必只有她一人恨年氏,为了眉姐姐,也为了她自己,她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年氏。 年世兰在翊坤宫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了皇后宫中请安。 毕竟她的病若是一直拖着不好,年富、年兴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大理寺任职,唯恐皇上出尔反尔,所以在太医说她的身子好全了之后,年世兰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景仁宫请安,一来是去找皇后的晦气,二来便是提醒皇上。 景仁宫。 “华贵妃娘娘到,芝贵人到。” 听到外面小太监的大声的唱道,殿内的一众嫔妃都坐直了身子,自华贵妃复位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宫中露面呢。 本来众人想看到一个被损了容颜的年世兰,但入目的女子,穿的珠光宝气,头顶上戴着硕大的东珠,眼里的骄矜无一不在显示她还是那个骄傲的年世兰。 “臣妾见过皇后。” 年世兰站在皇后跟前懒懒的开口,膝盖挺直,便是连面子情都不做了。 见状,皇后的面色便很难看,她确实唯恐火加的还不够,勾唇挑衅开口,“皇后娘娘,皇上怜惜臣妾身子不适,特下旨免了臣妾的行大礼,皇后娘娘不会怪罪吧。” 闻言,皇后的面色更加难看,众人尽管猜到了今日的请安一定会有好戏看,但是没想到华贵妃的战斗力比之前更上一层楼了。 “皇上怜惜你身子不适,本宫和皇上夫妻本为一体,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但华贵妃你日后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别再动不动自戕,也省的皇上和本宫再为妹妹担忧。” 皇后话语暗暗嘲讽,但年世兰却没如往日那般轻易被皇后激怒,自顾自的坐在了她素日坐的位置上,声色娇媚的开口,“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娘娘待臣妾这般姐妹情深,臣妾听了可真是无比动容。” “想来皇上也知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后宫姐妹更是一家,所以才再度赐了臣妾协理六宫之权,好让臣妾帮着皇后娘娘管理好后宫,也省的皇后娘娘劳累。” 年世兰轻飘飘的开口,尽管皇后的面上没露出什么异样,但手中却是抓紧了手中的帕子,若说曹琴默最在乎孩子,那皇后便最在乎宫权了。 “本宫和妹妹相处多年,关系自然是融洽的,只是妹妹才刚痊愈,年家更是...” 说到这里,皇后故意瞥了一眼年世兰,似是向从她的脸上看到失态,但她看到的却是年世兰眉飞色舞的神色,似是一点都没受打扰。 “本宫担忧妹妹不好权衡,更不利于养身子。” 别看如今的年世兰还是一如既往的声势浩大,但众人心中都清楚,没了年羹尧的年家已经大不如前,没了年家的华贵妃也如没了牙的老虎,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年家已经没落,别看宫里的人对华贵妃还是毕恭毕敬的,但眼中的轻视也比之前多了很多,从前年家在前朝无人敢犯,后宫的女人也不敢老虎嘴里拔牙,但如今年家只剩下了一个华贵妃,对后宫的震慑自然少了很多。 “或许皇上也有此担忧吧,为了让臣妾安心在宫中帮衬皇后娘娘,特允臣妾的家人可以到大理寺任职。” “年富那孩子昨日传信到宫里,说上任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便是皇后娘娘的族弟在花楼打人之事,毕竟出了人命,旁人也不敢接,也委屈年富那孩子了,刚任职便摊上这样的事情。” “皇后娘娘身为国母,待人一向温和,视六宫姐妹于一家,但您弟弟私底下行事如此猖獗,天子脚下竟然也出了争花魁、伤人命的之事,他如此败坏乌拉那拉家的名声,定要严惩才能平息民怨啊。” 年世兰幽幽的开口,年家没了年羹尧是不假,但乌拉那拉家就无迹可寻了吗? 不见得吧。 况且这个月和皇上相处下来,年世兰总觉得皇上有些地方不对劲,她虽然说不上来,但她明显感到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平淡了很多,且皇上已经一月未去太后宫中请安了,这可不是皇上素日的作风。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皇后过得不痛快,她便痛快了。 听到年世兰这么说,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这件案子家里人也传信过来了,前几日还不知道主审的官员是谁,如今听到年世兰这么说,那大理寺根本就没打算善了此事。 “皇上乾坤独断,前朝之事便不劳华贵妃多言了,妹妹觉得呢?” 皇后的声音都显得十分僵硬,闻言,年世兰脸上的笑意显得更加迷人了,“皇后娘娘不让臣妾说,那臣妾不多言了就是。” “今日在娘娘宫里待的时间也够久了,臣妾的小厨房还炖着汤羹,便先回宫了,免得皇上去翊坤宫找不到臣妾。” 年世兰轻蔑的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皇后,不顾殿内的所有嫔妃,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景仁宫。 她才刚走出景仁宫不远,便看到曹琴默追了上来,一边嘴里还喊着,“华贵妃娘娘。” 见到老熟人,年世兰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襄嫔这般着急的找本宫所为何事啊!” 她明知故问的开口,除了温宜,曹琴默怎么会愿意见她这个昔日的旧主。 “臣妾求娘娘,让臣妾见见温宜吧。” 襄嫔两眼含泪,见状,年世兰脸上的笑意更加迷人了,“襄嫔这话是从何说起啊,翊坤宫并未闭宫,襄嫔想见公主来翊坤宫就是,怎么弄得本宫故意不让你见似得。” “况且,你以为是谁不想让你见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