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慌乱,便听到年世兰忽然开口问道,“皇后娘娘刚才说,已经让人在苏培盛宫外的宅子那儿等着了,想来这会儿也该搜完了吧,怎么不见人回来禀报呢?” 皇后身处内宫,却能这般悄无声息的在苏培盛宫外的宅子布置好一切。 不知皇后选的是宫中的人,还是乌拉那拉家的人。 若是乌拉那拉家的人,岂非说明乌拉那拉家的人已经知晓了此事,这和皇后一开始说的没想弄得阖宫皆知便不相符。 尽管苏培盛和崔槿汐都是奴才,但毕竟一个是皇上的奴才,一个是贵妃的奴才,若是说重了,影响皇家清誉也是可以说得。 皇后这般不经皇上允准,便擅自通知了母族,把皇上置于了何处? 若是皇后动用的不是母族的人,而是动用了宫中的人,那身为首领太监的苏培盛怎么会不知。 若是皇后动用宫中的人手,已经可以不经过御前的人,那这个后宫究竟是皇上的后宫,还是乌拉那拉家的后宫? 这句话,不管怎么问,皇后都无从解释。 一开始皇上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是被皇后所言之事惊着罢了。 如今冷静下来,第一个考虑的问题,便是为何皇后和宫外的人传消息会如此方便? 是谁有如此胆子敢和宫内的人互通消息? 太后? 乌拉那拉家? 还是敦亲王? 皇上看向皇后的眼神透露出些许的深思,见状皇后心中暗道不妙。 她知道皇上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年世兰看似什么都没说,但三言两语,便挑起了皇上对她的忌惮。 尽管帝后二人并没有开口交谈,但正殿的气氛在此变得压抑了起来。 小厦子出去了一小会儿,便带回了御前搜查的人,以及皇后宫中的绘春。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绘春姑娘前来回话,说是宫外的宅子已经搜干净了。” 闻言,皇后和苏培盛的心同时沉了下来。 皇后则是觉得生死一瞬间,苏培盛则是期待贵妃娘娘早有筹谋。 见皇后娘娘目光决绝,绘春先开口回道。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奉命在苏培盛宫外的宅子中搜查,发现了女人的贴身之物,细查之下,上面绣着崔槿汐名字的字样。“ “应当是长乐公主身边的崔姑姑的。” 绘春一边说着,身后的人还把端着的托盘向前呈了呈。 见状,苏培盛目光一滞,下一秒便紧接着开口,“皇上,奴才冤枉,这等毁人名节的物件,奴才不知它如何会出现在了奴才的府中。” “且奴才在您身边伺候多年,若是想要女人,早早的便能有,何必在长乐公主身边的人上打转转。” “且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奴才当真想拉拢贵妃,选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岂非更好。” “崔槿汐不过是长乐公主身边的姑姑,又能给奴才带来什么好处呢?” “贵妃娘娘身为公主的生母,若是奴才当真和公主身边的姑姑有私情,贵妃娘娘岂会让对方留在公主身边?岂非带坏了公主。” 苏培盛义正言辞的开口说道,见绘春搜到了东西,皇后也来了精神。 “皇上,既有了物证,那此事便已明了,那东西上绣着崔槿汐的名字,是万万抵赖不得的。” “且苏培盛和崔槿汐有着同乡之谊,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苏培盛才对崔槿汐另眼相待。” “这点,香兰的话也能证实。” “说不准,贵妃便是因着苏培盛口中的缘由,所以才把人放在了长乐公主身边,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皇后紧紧盯着皇上的神色,说出的话,却是想置年世兰于死地。 闻言,皇上终于抬眸,看向了贵妃。 年世兰瞥了绘春呈上来的托盘一眼,“这东西确实是宫女制作衣衫的料子,但臣妾心中有了疑惑?” “这上面绣着崔槿汐的名字,便代表是崔槿汐的物件了吗?” “若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发给宫女的衣料阖宫都是一样的,若是旁人起了歹心,绣上了崔槿汐的名字,那今日之事,岂非栽赃本宫?” “皇后娘娘这般急着下定论,可是因为苏培盛是御前的人?” “若是真如绘春所言,本宫用崔槿汐拉拢苏培盛,安给本宫的下一个罪名,岂非是窥探帝踪?” 年世兰凉凉开口,把皇后暗地里想的话说的明明白白。 “皇上,臣妾并无这个意思。” 皇后连忙开口解释。 年世兰看着皇上的神色,神色丝毫不打怵。 “皇上,皇后娘娘既说崔槿汐和苏培盛有私情,臣妾心中也有些疑惑。” “按照皇后娘娘话中的意思,苏培盛是因为和崔槿汐是同乡,所以才另眼相待。” “既如此,这总不能怪在臣妾的头上吧,臣妾后来是调了崔槿汐来蘅芜院,只是崔槿汐并不是臣妾自己带进府的。” “若是同乡不能在府中当差,那也应当责罚那时候招了崔槿汐入府的人,岂能找臣妾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