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我叫丁宁雪,您也可以叫我雪儿。” 翠花笑道:“好,雪儿,昨天晚上那些人,是来抓你的吗?” “是的,婶婶,”说完,丁宁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却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压抑着哭声。 翠花把凳子拉过去,靠着雪儿,把她拉起来,轻轻的抱着她,轻声说道:“哭吧!哭了心里会好受点,” 丁宁雪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呜…婶婶,呜呜呜…。” 翠花也不催她,只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小姑娘的泪水,打湿了翠花胸前的衣服。 等小姑娘停了哭声,不好意思的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翠花胸前的衣服,让自己打湿了,“对不起婶婶,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事,你洗一下脸,婶婶去换件衣服。” “嗯,”丁宁雪用浓浓的鼻声嗯了一声。 麦儿打来水,帮丁宁雪重新洗漱。 翠花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回到客院,丁宁雪已经整理好情绪。 我叫丁宁雪,我和丫鬟一起上京城寻亲。 翠花听着丁宁雪娓娓道来。 丁宁雪的祖父丁涌泉,是靠山镇,岩领村的地主老爷。 丁老爷有二子,大儿子丁返水,二儿子丁返山,“山管人丁,水管财。” 丁父很得意,自己给儿子取的名字,有水就有了财,有了财,当然是希望,人丁兴旺了,有财就能养活儿子了。 结果生了大儿子丁返水,后面两个都是闺女,所以丁家老两口,就很宠丁返水这个,“好大儿。” 等到媳妇再次有孕,生下小儿子时。就比,“好大儿,”小了十二岁,父母有家底,所以也没什么矛盾,“倒是兄友弟恭,和乐融融。” 丁返山有几岁了,丁父就送他到镇上,私塾上学,丁返山有一个同窗好友杭诗礼。 杭诗礼读书很有天赋,但家里贫穷,同窗都不跟他来往,只有丁返山不嫌弃他穷。 杭诗礼就从小和丁返山关系好,丁返山就省下零用钱,帮杭诗礼交束修。 两个人是从小的铁哥们。一直关系都好。两个人一起考童生,考秀才。并娶了媳妇。 都是丁返山,在帮着杭诗礼。杭诗礼娶的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 因为家里穷,有点家底姑娘又不错的,看不上他家,姑娘差的,他也看不上。 杭诗礼要成亲了,落魄秀才只要二两银子,要办嫁妆和做席面,杭诗礼都拿不出来。 到处借钱无果后,只能又厚着脸皮,来找丁返山,丁返山二话没说,拿出自己的私房钱。 看不够了,只好找丁父,支取下一个月的零花钱,借给了杭诗礼,这么多年,杭诗礼在丁返山这里借的钱,从来没有还过。 丁返山也从来没有要求,杭诗礼还过钱,因为杭诗礼没有经济来源,父母两人只会种地,而且家里只有两亩地。 杭母还有哮喘病,古代人叫的喘息病,可想而知,杭家能有钱才怪。 所以丁返山很仗义,把每个月的零花钱,都省下来,“备着杭诗礼来借钱,自己却舍不得乱花一文。” 但丁返山有一个好的品德,就是不向父母要钱,去帮人。 每顿都把饭吃饱,衣服东西父母买的就用,从来不拿零花钱去用。 等于这么多年,丁父给的零花钱,“丁返山全用在了杭诗礼身上。” 在丁返山媳妇怀孕时,杭诗礼的妻子也怀孕了,两个好友一商量,决定订个娃娃亲。 “如果是,都生的男孩或女孩,就让他们结拜成兄弟,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是儿女亲家。” 杭诗礼媳妇生下一子,取名杭天意。 丁返山媳妇生下一女 ,取名丁宁雪,两个孩子杭天意大三个月。 当时两家媳妇,都生下孩子后,就交换了信物。做了儿女亲家。 杭诗礼家穷,是高攀了丁返山。“丁宁雪几岁后,也知道了,自己有个未婚夫,”就是杭叔叔每次来借钱时, “带来的那个鼻涕虫,杭天意。”丁宁雪看他随时鼻子上,都挂着两条鼻涕。 还送了他两条手绢:“杭天意,这手绢送你,你把你那鼻涕擦干净,不然我长大了,不嫁给你。” 杭天意拿着手绢,闻了一下,“好香呀?” “那你快把鼻涕擦了呀!”丁宁雪着急道。 杭天意笑嘻嘻的伸出舌头一卷,鼻涕进了嘴,当时就给小雪儿惊的目瞪口呆,胃里也翻江倒海,“跑一边哇哇的吐了起来。” 杭天意还:“哈哈…,”笑得欢。死丫头看我吓不死你。” 杭家父子借上钱走了,丁宁雪找到丁返山,“父亲,我不要嫁给杭天意,” 丁返山笑呵呵的道:“小雪儿,为什么呀?” “父亲他流鼻涕,还把鼻涕吃了,我都恶心死了。” 丁返山听完哈哈大笑:“那个小淘气鬼,这么吓我们小雪儿呀!不过没事,过两年他大点,自然就不会流鼻涕,小雪儿啊?这是说好了的亲事,我们可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