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弘看到压过来的文言敬时整个人都惊了,这是哪出啊,好歹是之前他查过的人,当时还想着将墨兰嫁过去,他坐在椅子上有些沉默,等东荣再次出现时悬着的心才死。 “好好好,倒是老夫的问题,日后不要再上盛家了,送客。”让家丁将人扔出去后才踱步去葳蕤轩,他不是傻子,后宅这么多年没出过什么事,难不成是海氏无能?不管信不信都要过去看看。 “倒是难为他们了,越发的急了,母亲,女儿还是想跟你离开盛家。”玩着帕子时不时喝口茶,这感觉真不错。 “且等等,这事完了再说,我已经传信给你姨母外祖母了。”王若弗还是有些迟疑,主要是不甘心啊,苦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彻底好起来了却要离开,只是看女儿是真想跟她离开。 白眼朝天,“母亲,无利不起早,她们只会劝你忍忍。”说着就看赖妈妈走了进来,瞬间闭嘴,“父亲。” “嗯,如儿可被那贼子伤到?”看到运和盛弘倒是没什么意外,就冲大娘子这爱护劲,这出事后肯定又绑把人在身旁。 “父亲,我平日连门都不出,这今日那贼子算的那样准在我回去的路上堵我,父亲,我一直以为盛家不会卖女儿,可最近哥哥姐姐都想尽方法的让我出府,父亲,这是何意?我不是您亲生的吗?顾侯要娶盛明兰就让他光明正大的去求娶不行吗?” “这是多么见不得人,非要算计我?若说是因着嫡女,这老太太不也已经把人记成嫡女了吗?怎么,一定要祸害我们吗?以庶充嫡被发现是要判刑的,她们到底还要怎样?当初墨兰就当是她贪心,可若说损害名声,盛明兰和齐衡同桌而食就不算了吗?” “祖母日日说一荣俱荣,可为什么都是盛明兰荣,我们其他几个姑娘损?爹爹,我实在是不懂,您说我们家是清流,可是长姐嫁勋爵,墨兰嫁勋爵,这又来了个顾侯,这算是哪门子的清流?外公是清流,余太师是清流,若您也算,那是不是清流女儿嫁武勋,男孩娶世家?”嘴没停,王若弗惊得连盛弘都不管了就过来抱着运和。 盛弘也有些不知所措,“你在说什么。” “不是这样吗?还是说这嫁娶有别的门道?也是,婚姻日子过好了就行,可是我那两个姐姐别说日子过好,不受气就不错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好姻缘?如今又来了个当朝新贵,只是这新贵再贵,他当初的那些事情可都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怎的,父亲也觉得是好姻缘,看上了姑爷这个人?” 盛弘已经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我们家只有两个嫡女,长女出嫁,你如今既然不愿我就帮你回绝了。”说完就离开了,可能也是面子挂不住,他之前说是看上袁文邵这个人,可是七八年都没升迁没政绩你还能说是个人才? “母亲。”看见王若弗半天跟僵住一样又蹭了过去。 “现在这可怜样子做给谁看,你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一边摸着女儿的头发,一边想着别的,“你说的离开可能不太行,你父亲人挺好的,是个当官的料,嫁给别人说不得只会更差,我既没学到母亲的手段,又没什么美貌,就是连她们那些诗词歌赋都不懂。” “可是母亲会算账啊,管家算账也是女子,研诗作画也是女子,貌若天仙也可以是男子,不过都是一技之长罢了,就算什么都没有又如何?难不成生来就低一等不配幸福吗?母亲,好日子是自己经营来的。” “若是您觉得留在盛家好,我只会支持,若是您愿意离开,女儿也会帮您,母亲您放心,过几日就能心满意足,只是母亲确实需要好好想想,我只是怕母亲日后再被寿安堂和盛长柏他们算计。” 听见运和叫儿子大名,她没说什么,毕竟那夫妻俩所作不是什么小事,“好,娘现在只想让你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好孩子,你的姻缘,日后。”说着又难受了起来,若是别人她可以放口大骂,去帮女儿上门说理,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她生的那两个? 盛弘回去之后将年少时写的策论翻了又翻,现在的他羡慕年幼时的自己,虽说文风不够老练但是胜在有灵气,是啊,有灵气,今天听运和说的井井有条的倒是有些酸涩,一晃眼就是好多年啊。 等下朝时盛弘故意带着一群好友过去跟顾廷烨说,“顾侯,近日听犬子说你想娶府中嫡女,还在官家面前过了明路,若是日后官家怪罪还请直言是盛某的意思,家中嫡出唯有二女,长女早已出嫁,这次女性格跳脱,我们一直没想着高嫁,这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管家理财也没教,实在是配不上顾侯,顾侯若是为难陛下那边,现在盛某就能过去说明。” 盛弘周围站的都是他的同年与师族,这次算是当了一次出头鸟,不过谁让这混蛋说要盛家嫡女呢?女儿说那么多可见她是细细想过的,大不了假死或是送到老家那边,也全了他的清名。 顾廷烨瞪大双眼看向盛长柏,只是盛长柏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一幕也是不知道如何反应,总不能当众反驳他父亲吧,“盛大人谦虚了,这我记得盛家还有一位庶女,这庶女也行啊。” 盛弘好似震惊的抬头,看了看左右,“顾侯,这于理不合,再说,这未来侯夫人也是要交际的,您还是请家中长辈好生参谋一下吧,这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事已说清,就此别过。”身后的人也开始熙熙攘攘的散开,只是对顾廷烨都有几分鄙夷。 几次娶亲都要闹的满城皆知,没有一次能成,嫡女不行张口就庶女,看盛大人的意思竟然是连说媒都不曾,这跟污人名声有什么区别?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新帝这一伙人都是奇葩,地痞流氓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