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是不是像寄生虫一样正在消耗她的生命和健康?所以才会这样顽强的活着,而她却直到现在依旧无法平安。” 孩子保住了,病人家属不仅没有半分欣喜,医生甚至在他的话语里感觉到了明显的厌恶。 还有,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冰冷的……杀意,不知是不是他感觉错了。 “我明白您的心情,夏太太一定希望她腹中的胎儿能健健康康。” “您放心,只要在ICU监测满二十四小时,一切没有问题,夏太太就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夏承俨看着手术室的门没有接话。 陈助理站在一旁神情复杂,他并不觉得医生的话安慰到了他的老板,反之,他觉得他老板听到医生的话后,身上的气息更冷了几分。 夏晴很快被几个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夏承俨快步走到推床边,眸子灼灼的盯着躺在推床上的人儿。 女孩昏睡着,皮肤颜色如同白纸,浑身插满了管子,不知有多疼。 夏承俨跟着推床,紧抿着颤抖的薄唇,眼底猩红如血。 他想碰碰她,却不敢。 夏晴被推入重症监护室观察,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属进去,但是夏承俨这次可以隔着玻璃窗看到里面的情况。 女孩孤零零的躺在满是仪器的屋子,房间昏昏暗暗的,只有仪器的滴答声。 夏承俨想夏晴的皮肤现在一定很冷,冷的像是快要让他失去她了。 他此时此刻应该握着她的手,紧紧抱着她,给她取暖,安慰她不要害怕。 求她不要怪他。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是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就像是她在手术室一次又一次生死一线的时候。 夏承俨合上狭长的凤眸,本想压下翻涌的泪意,不成想眼泪一滴一滴砸下。 晴晴,不要丢下我。 晚宴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笼罩着白茫茫的雾。 夏晴找了好久才找到夏承俨的身影,她嘴角不由扬起,提着裙摆轻快的小跑到夏承俨身后。 男人的背依旧宽阔精壮,满满安全感。 她张开手臂抱上去,感觉到熟悉的暖意,夏晴眼睛酸涩。 他们很久没见了。 可是,只是一瞬,夏晴的两只手腕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握住。 那双手修长白皙,如冰如玉。 夏晴倔强的收紧手臂的力道,可是男人还是轻松的扯开了她。 夏晴感觉到疼,更感觉到委屈,然后,她对上了夏承俨淡漠的眸子。 夏承俨松开夏晴的手腕,退后两步。 “夏晴?” “嗯,我回来了。” 男人的眸光没有什么波动,浅棕色的眸子看起来淡薄又遥远。 “你为什么不去欧洲看我,也不联系我?” “当初是你坚持要离开的,你说不要我去找你。” “我就算那么说,你也要去找我啊。” “凭什么?” 夏晴一愣,盯着夏承俨,偏执的说:“我就算抛弃你,你也要去找我,哄我。” “你就算哄不好我,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再要你,你也是我的。” “你要永远等着我,永远爱着我,而且你对我的爱不能少只能多。” 夏承俨说:“你要是爱上其他人,嫁给其他人了呢?” “你不是要和小霍华德订婚了吗?” 夏晴有些茫然,又很快想起来:“是的,老霍华德接受了我,我很快会和小霍华德订婚。” 她会用她的婚姻登上一个新的高度。 “你都要和其他男人订婚了,还跟我说这些,很无礼。” “那又怎么样?无论我如何,你都是我的。” 夏承俨眼神嘲讽。 夏晴被男人的眼神刺激到了,很生气:“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不许你这么看我,跟我道歉!” 夏承俨说了四个字:“自私自利。” 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夏承俨身边,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 夏承俨侧着头,薄唇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眸光温柔似水。 夏晴看着女人的脸,脑子嗡了一声。 江馨笑容温婉:“姐姐。” 夏承俨握住江馨的手,对夏晴说:“我们两个要结婚了。” 夏承俨和江馨站在夏晴面前,好似一对璧人。 夏晴摇着头,觉得一切都荒诞极了。 江馨的脸像是蒙了一层雾,像江馨没有整容前江童的脸,也像,宋知韫的脸。 夏晴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怎么能娶她?你怎么能娶别的女人?” 江馨看了看四周,关心道:“姐姐,这里是公众场所,你现在的样子像一个疯婆子,实在太难看了。” “怪不得爸爸妈妈不要你,怪不得他们都想你死。” 江馨牵住夏晴的手:“姐姐,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冷静点,好吗?” “回谁的家,谁和你是一家的?” 夏晴将人挥开,江馨身形一晃,重心不稳,吓得花容失色。 夏承俨牢牢搂住江馨,江馨在夏承俨怀里后怕的呼了一口气。 夏承俨冷冷瞪着夏晴:“给馨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