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有想冲出病房,门外守着的保镖看见她立马恭敬颔首,走廊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涌入她的鼻腔让她理智稍微回拢,她止住脚步扶住墙,眼前一阵阵发晕,脸色更加惨白。 金助理见她突然出门,忙从走廊另一边跑过来:“您没事吧?要不要我叫医生?” 夏晴闭了闭眼,抬头吩咐了金助理一些事。 金助理离开后,夏晴继续回到病房输液,手机里各种消息源源不断,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她从期待,手机一震动立刻打开,到最后害怕,手机一震动她就心颤。 他是不是又在算计她? 她倒是希望他又在算计她…… 良久,她突然发现自己沉寂已久的情绪波动再次回归了,从夏承俨的突然出现,到现在,她好像又有了人的情感。 夏承俨当初说的没错,只要他不在她身边,她就会慢慢遗忘掉对他的感情。 而她当初判断的也没错,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会心软,她迷恋自己没有感情、脑子里只有算计和利益的样子。 所以她离开他,来到欧洲,她的心越来越冷硬。 如果这两年她和夏承俨依旧保持正常的联系,她对他的感情会被逐渐消磨掉,且消磨掉以后再也不会复生。 还可能会厌弃他这个人。 两年多的时间、9800公里的距离、毫无联系、那天的生死一念等等…… 现在,她沉寂已久的感情爆发的猝不及防,像是不会有湮灭的迹象。 夏晴捂住自己的胸口。 黄昏,夏晴离开了医院。 两辆黑色迈巴赫离开医院,此时,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医院天台。 艾尔伯特手上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在病房门口踌躇,脸上都是不自然,很快又板起一张脸,抬起手敲门。 一个小护士在不远处看到他,上前问:“先生,您是来探病的吗?这间病房的病人已经出院了,十分钟之前离开的医院。” 艾尔伯特这才意识到门口没守着保镖。 他皱眉:“她的病好了?” 小护士看着眼前脸蛋完美到可以称之为漂亮,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又阳刚的大男孩,脸有些红,眼神不太自然,说:“医生不建议病人出院,但是病人强行离开了。” “真是不知死活!” 语气极其冰冷恶劣,看起来像是要吃人,小护士吓了一跳。 艾尔伯特看了眼手上的保温饭盒,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他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他心里庆幸夏晴幸好出院了,不然他要是真的将这个交到她手里,那个坏女人不是得意死? 他将保温饭盒直接塞到小护士怀里:“送你了。” 小护士脸蛋红的不像话,小心的抱着,见他要走,还想和他多说几句,如果能要到电话号码…… 她拦住艾尔伯特:“病人体内的毒素虽然清理干净了,但是她现在身体虚弱的厉害,医院还是建议病人继续回来治疗,如果可以,您能不能联系她一下?然后告诉我一下她的决定,我向医生……” 艾尔伯特一愣,打断她问:“什么毒素,她不是重感冒吗?” 小护士突然意识到她在透露病人的隐私,她有些慌乱,看向四周。 “回答我!你哑巴了!” 这时,有一个金发的中年男医生正从一间VIP病房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医生护士,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看,立刻上前。 “霍华德少爷……” …… 车上,红灯时夏晴看向车外,前方就是历史氛围感浓厚的旧街区,不远处有一座镀金大理石的豪华酒店,金字塔形状,通体金碧辉煌。 她下了车,很快走到一条两面都是特色风情建筑的单行道上,道路两旁是窄窄的鹅卵石路。 日落黄昏,艳丽的晚霞给建筑和街道铺上一层神秘又美丽的色彩。 她离开医院时没有换衣服,只在病号服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皮肤苍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看起来单薄又病弱。 她脚步软绵,头晕眼花,浑身不适,可是自虐一般一直在向前走。 手里的手机不断的响起新消息提醒,就是没有一个私人电话。 路过一处卖冰沙的小摊,她停下来,小摊小却不简陋,摊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和配料,整齐,色彩艳丽,给人视觉享受。 摊主是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穿着白色的碎花裙,围着简单的布围裙,头上还抱着一个和围裙一样材料的布头巾,一直在笑着,阳光又开朗。 小摊排队的人有很多。 身后的保镖看到她看着小摊,问她要不要吃。 夏晴道:“我想吃橙味的,糖和配料都不要。” 保镖看到小摊一旁有一条木椅:“您坐在椅子上等我。” 夏晴坐在椅子上看着保镖在排队,保镖时不时回身看一下坐在木椅上的夏晴,夏晴一直低着头看手机。 十分钟后,保镖付好钱接过热情洋溢的摊主递给他的橙味冰沙,可是回身时却发现木椅上空无一人。 他举着冰沙眼神机警的四处寻找,直到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