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住的囚犯中多了一名双手骨折的在逃嫌犯,名叫大蟑螂,他在接受简单的救治后,就被送到了特殊监室里,以等待进一步的审讯。 斯雷略施小计,治安署的内鬼便自己蹦了出来——他以分配工作的名义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然后说榔头没死透,现在就在医护室里接受治疗。内鬼上了当,在会议开完后就偷偷摸进了医护室,于是便被守卫队逮了个正着。 内鬼是一名二级看守,主要负责六楼监室的管理工作——手机、谢夫曼生前的相关消息、监室的钥匙,都是他给康纳德一伙人提供的。 而囚室里的胶带,则是多年前的遗留物——那时的囚犯还需要劳作。谢夫曼在床铺下翻到的那捆胶带,就是在那时候留下来的。 因为这一晚上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件,所以韦德署长都已经接近崩溃了——先是治安署被围,然后发生劫狱事件,最后又出现了内鬼和嫌疑人死亡的重大事故,他觉得他这个署长肯定要做到头了,于是便魂不守舍地将治安署的管理权移交到了守卫队手里。 斯雷接管后,条理清晰地处理起了剩下的工作——安抚解散示威群众;接受媒体采访;命人突击审讯石肋骨、内鬼等嫌疑人;向六楼的犯人收集第三方证词等。 就这样,一直忙到九点三刻,他才得以休息了一会儿。 此时,署长办公室内便只剩下了朴松民、斯雷和青柠三人。斯雷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青柠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默默不语;朴松民则给手表充满了电,开始给米列科发消息,询问在他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米列科含糊其辞,只是让他以后别招惹到青柠。他说:这姑娘太厉害,我可没办法制住她。所以你以后还是尽量躲她远点吧。 朴松民:那我同事怎么办?总不能不救吧?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和青柠发生冲突的。 米列科:就不能谈判吗?她又不是不讲道理。 朴松民:没办法跟她讲啊。我总共遇见她两次,回回都是她先动手……我打不过她,还差点死在她手里。 米列科:她第一次动手,是因为你骂过她,她生气;她第二次动手,是因为怀疑你背后的势力与那个人有关。 朴松民:哪个人?安格斯吗? 朴松民:我好像也没骂过她啊? 米列科:猪头表情。不是你老丈人,是住在天上的那个人。 米列科:她说你骂她了。 住在天上的那个人?朴松民仔细一想,便明白了米列科所指——哦,原来博士说的是源义郎…… 米列科:你先改改你那个爱说脏话的臭毛病吧,不文明不说,还容易得罪人。先不说了,我要忙了。 朴松民心里有点不服气:说脏话咋了?大老爷们哪有不说脏话的?再说了,这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啊…… 他摸摸后脑勺,又想:我骂过青柠?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斯雷睁开眼,喊了一声进。 是守卫队的审讯人员。他递来六楼囚犯的相关证词。斯雷开始翻阅。审讯人员行礼离开。 翻着翻着,斯雷的脸便沉了下去。他看向青柠,一脸复杂。 青柠察觉到他的视线,冰冷冷地回视过去。 “你劫的狱?”斯雷有些恼火地问。 “是。”青柠满不在乎地回答。 “人也是你绑在一楼的?” “是。”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一火一冰,一气愤一冷静。 半晌,斯雷别过头,重重吁了一口气。 青柠冷冷道,“有话就说。” 斯雷看她一眼,再次吁了口气,然后看向证词,道,“没什么,我的错,我不该问。” 青柠冷冷看他一眼,然后又回到了那种沉默不语的状态。 朴松民心想:那些犯人,原来是被她绑到大厅的,那牢房的门也是被她打开的呗……唔,我明白了,她是来找谢夫曼·里特劳斯的……可她怎么没直接杀了他呢?她连瓦列里都给弄死了,就更没理由放过身为罪魁祸首的谢夫曼·里特劳斯了吧?呃,头疼……搞不懂……算了,不想了,想也白想——安格斯都能和清风组合作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脖子处虽然上了药,但一想到差点被青柠掐死的瞬间,他还是感觉到隐隐的痛疼。 他想到了芬格里特,他想在她那里寻求到一些安慰。他开始找芬格里特聊天。但芬格里特貌似在忙,并没有及时回复他。最近,芬格里特在调查总管维尔的那件事,和阿德一起。相关的调查情况她从来不和他说,他只知道她很忙。芬格里特也不像之前那样总是问他在哪儿了、在做些什么了。 一开始,他还十分满意这样的恋爱状态——白天,他们都各自有事情要忙,只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才能约约会、聊聊天。他还觉得这样的状况才能叫做正常恋爱——之前那种每隔半小时,芬格里特就让他汇报位置的情况,总是让他感觉不舒服,就好像她是在随时随地监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