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就在各方势力用尽心思打探白酒酿造之法的时候。 身为当事人的李陇,终于从管家口中得知了街上的传言。 “什么!!!你是说,咱们的酿酒之法,已经被传的街知巷闻了?” 李陇已经出离的愤怒,一把抓住管家的衣襟,向其怒声质问。 管家面色灰败的点了点头:“老爷,老奴也是从府中采买嘴里听到的,遣人出去一打听才知道,几乎整个兴庆府都知道了咱们的酿酒之法。” 眼看着天大的富贵要付之东流,李陇顿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晃了晃,险些没一头栽倒。 幸亏李管家反应及时,立即搀扶住老爷,把对方扶到椅子上就坐。 半晌后,李陇才缓缓睁开眼睛,强打精神看着管家:“这法子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给我查,严查。老爷我要扒了那人的皮!!!” 管家并没有立即领令,而是苦着脸说道:“老爷,还有比这件事更严重的呢。” “还有什么?”李陇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管家看了眼李陇的脸色,才试探着说道:“老爷,据下面报上来的消息,城里的那些名门大族都派人在四处打探咱们酒坊的消息。” 这一消息,立即引起了李陇的警觉。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管家:“你说的名门大族都有哪些?” 稍后,当听说就连国相没藏讹庞都在遣人打探消息,李陇痛苦的闭上眼睛。 心里反复念叨着两个字:完了!彻底完全了!制酒之法被这些人盯上,自己一个小小的副使,又拿什么与对方抗衡。 正在他心灰意冷之时,书房的房门被人敲响。 片刻后,就见李贤神色慌张的推门而入。 “老爷,大事不好了!” 李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胸中的烦躁:“说!出了什么大事。” “老爷,酒坊的几个工匠在傍晚下工后,被人当街绑走了!” “噗!” 李贤的话音刚落,李陇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两眼一翻,就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陇才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妻妾儿女正在床边围成一团,满是关切的看着自己。 “老爷,你没事吧?” “是啊,老爷,你觉得怎么样?” “爹爹,您总算醒了。” 李陇无力的摆了摆手:“老爷我累了,你们先出去。” 就在众人一步三回头的要离开房间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李陇说道:“管家还有李贤留下。” 当房间里只剩三人的时候,李陇才缓缓开口:“酒坊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管家和李贤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管家一字一顿的说道:“老爷,街上的流言,应当是有人泄密了。依老奴看,会不会是刘奇那个小子?” 这时,急于撇开关系的李贤,也随声附和:“对对对,管家说的极是,街上的流言定是刘奇干的。” “刘奇?”李陇只是思忖了片刻,就果断摇头。 “不太可能是他,老爷我刚升了他的官。而且还是个副主事,相对于他的出身来历,官位已经不算小了。他没有道理将制酒之法散播的到处都是,况且,这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李贤听了老爷的分析,心里“咯噔”一下,酒坊可是自己在管理,真要是制酒之法从这边泄露出去,那自己就离倒霉不远了。 他救助的看向李管家,希望对方能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只可惜,李管家却把头转向一旁,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此时,就听李陇继续说道:“管家,你去找一趟兵房主事拓跋奎,就说是老爷我吩咐的。让他带人去查流言的源头。” 转眼到了第二天,就在李陇强撑着病体,打算去上衙的时候,李管家领着府里的一个采买来到了后院。 “老爷,街上又出现新流言了。” 李陇心里说不出的腻歪,这两天是怎么了?流言一个接一个的,看对方这语气,又跟自己府里有关。 他深吸一口气:“说吧,又传什么了?” 管家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采买,示意对方说话。 负责采买的家丁,偷瞧了一眼老爷:“老爷,街上说……,说逍遥酒坊是咱们李府的,还说…… ,还说制酒之法,也是老爷您想出来的。” 李陇仰天一叹,终究是藏不住了。 散播流言这人也太恶毒了,连装傻充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他几乎能想象的到,当那些觊觎制酒之法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将是怎样一副嘴脸。 心思电转间,他再叹一声,转身走进了书房。 正在李陇为接二连三的传言烦恼之际,刘欲正在府里的正堂,听着管家的禀报。 “老爷,老奴已经遣人把传言散出去了。” 刘欲得意一笑:“哼,你砍我臂膀,我就要了你的命!!!那些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看你老小子还能蹦跶几天。” 随即他又想起什么,看向束手而立的管家:“李陇那边要派人盯着,有一举一动,就速速报上来。” “老爷,老奴已经安排妥当了。总共派了三个在李府那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报过来。” 刘欲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行了,吩咐备马吧,老爷我也要去上衙了。” 正在此时,从前院跑来一个汉子。 “报!老爷,李陇骑着快马向皇宫方向去了。” 刘欲闻言,愣在了当场。 “去皇宫?这老小子,大早上的不去上衙,去皇宫做什么?” 他这句话与其说,在问管家和汉子,倒不如说在问自己。 最近飞龙院也没大事发生啊,有什么事情,还值当李陇一大早就去皇宫? 皇宫大内 在经受了接二连三的刺激后,李陇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一场天大的富贵,自己算是无福消受了。如果真要跟那些觊觎制酒之法的家族硬顶,吃亏的只有自己。 他当即决定,效仿当初的刘奇,利用制酒之法给自己找一个庇护。 要说这天下间,能让那些人打消心思的,也只有当今皇帝了。 于此同时,他还存了一个小心思,自己怎么都算献宝有功。如果能因为此事得到皇帝的青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小太监从大殿走了出来。 “李使君,请随咱家进殿面圣。”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