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酿酒之法?” 起先,李陇还没觉得什么,天下的美酒,自己也喝了不少。 可当他想起那晚王明请他喝的白酒时,顿时眼睛一亮。 难道是……。 他几步来到刘奇面前,伸手将瓷瓶的塞子打开。 霎时间,一股浓重刺鼻的酒气顺着瓶口喷薄而出。 “这……,这……。”李陇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刘奇。 张义也不说话,微笑拿回酒瓶,当着对方的面饮了一口。顿时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李陇这才一把夺过酒瓶,猛灌了一口。 当那股熟悉的味道,充斥口腔的时候,李陇恨不得仰天长啸。 继而对生死不明的王明,也少一分遗憾,而多了分怨念。 好你个王明,早就知道酿酒之法,这是想一个人闷声发财啊。 想透了其中的道理,他又将注意力投向面前的刘奇。 要不是这个小子献上来,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刘奇叹息一声:“哎,只可惜,王统领的制酒技法,小子连一半都没学到。否则,也一并献给使君了。” 李陇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只用一半的手艺,就能酿出这等美酒,要是假以时日,让这小子苦心钻研,那酿出的美酒又该何等了得。 张义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现在既要巴结对方,又不想对方在利用了自己后,将自己一脚踢开。甚至为了独享酿酒技艺,而选择更加偏激的处理方式。 经过这几日的盘算,他决定编个瞎话暂且哄住对方。至于以后嘛,当然是逐渐取得信任,争取当个心腹。 “刘奇,你还喝过更好的酒?” “使君,小子不善饮酒,更不懂品酒。只是王统领在世的时候,让小子喝过一杯,那味道……,至今让人难忘。” 说着,刘奇不禁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他的这一举动,让李陇更加确信,如果让这小子放手去干,一定会酿出味道更为香醇的美酒。 当即吩咐:“刘奇,飞龙院你暂且不用去了,就专心在家酿酒。至于那边的差事,本官自会跟他们分说。” 刘奇对此,也是微笑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使君,王统领生前曾置办过一个作坊,据说是打算酿酒用的。这个就是那里的地契。” 李陇虽然不知道白酒的利润,可地契也值不少钱呢。本能的伸手要去接,只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他才不相信,面前这个小子会一点不贪财。对方这么接二连三的给自己送礼,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奇,你这是何意?” 张义干脆把那张地契塞进了对方手里,这才谄媚一笑:“使君,小子之前说了,只求使君庇护。” “庇护?” 刘奇前后说了两次庇护,虽然说的隐晦,李陇却是听懂了。这是想搭上自己这条船的意思。 他仔细打量对方,相貌倒算端正,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又况且送上来这么一大笔财富,将对方收到麾下,倒不是不可以。 “刘奇啊,你暂且回去。接下来会有什么机遇,全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谢使君,小子谢过使君!”说着,刘奇就强忍着背上的伤痛,给对方施了一礼。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 在这过去的三天里,张义除了酿出一些白酒外,还跟杨澍见了一面。 当听说寿喜公公派人过来,要把自己护送回去。张义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只有无奈的苦笑。 自己这边刚把王明干掉,正想着争一争统领的位置,这就要回去?怎么可能。 他先果断的表示拒绝,又叮嘱对方,让工匠快些赶工,将绣春楼赶快开起来才是正经。 这天晚上,他再次来到了李府。 “你小子不在家里琢磨制酒,怎么又来了?” 张义似乎没听见对方的问话一样,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小子在酿酒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财源。这次过来,是特意告知使君的。” 接下来,他就把三斤粮食可以出一斤酒的事情说了。 临了,又说道:“王统领生前的时候,跟小子说过。说这种白酒,在辽国可以卖三贯钱一瓶。小子寻思着,三斤粮食不过百十文而已,假如真能卖到……。” 不等他说完,李陇已经激动的腾身而起:“你说什么?三斤粮食酿一斤酒,区区半斤的一瓶酒,可以卖三贯钱?” 张义似乎被对方吓到了一样,怯怯的说道:“使君,这些酒都是小子酿的,里面花费多少,也是认真计算过的。确实是三斤粮食,能出一斤酒。” 李陇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当即朗声大笑。 如今兴庆府的粮价也不过四十文的样子,一百二十文的本钱,只要酿成白酒,就可以卖六贯。这…… ,这不是在做梦吧? “小子,你确认没有哄骗本官?” “使君,小子哪敢啊。今天刚算出钱数,这不就来给您禀报了吗?” “嘿!”李陇一拍大腿,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畅快过。 等心情平复后,他又想起了王明那张地契,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好你个王明啊,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居然敢瞒着本官。 随后,又把目光看向眼前的刘奇。 还是这小子懂事,知道孝敬我这个上官,比那个王明不知道强出去多少倍。 “刘奇,这个……,”他有心询问酿酒之法的事情,只是话说到一半,又不知道的如何开口了。毕竟这小子送了自己不少东西,自己贸然询问,倒显得自己贪得无厌了。 刘奇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似的,从袖筒里抽出几页纸:“使君,那种极好的美酒,小子暂时还不会。不过,普通的白酒,酿制起来倒也简单。” 说着,就把那几页纸恭敬的放在桌上。 等李陇一目十行的看完,疑惑的看着刘奇:“就这么简单?米酒蒸一下就行了?” “使君,就是这么简单。您若是不信,明天可以让管家去小子家里。小子当面给他演示。” 闻言,李陇才算信了对方的话。 只是,却为如何犒赏对方发起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