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 “你是说下午有一个中年人,在济阳郡王府门前闹事?”吴宇听取了属下汇报后,好奇的问道。 “吴提点,下官看的清清楚楚,从里面还冲出了几个家丁,想打那个人呢。那人转身就钻进了小巷,后来只有他自己出来了,那几个家丁是事后被人抬出来的,依下官看应该都伤的不轻。” “这以后呢?”吴宇追问道。 “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后来郡王亲自带人走了出来,说了几句话,就请那人进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就从王府走出来,钻进了旁边小巷。” “那人都说了些什么?后来又去了哪里?” 下属无奈的说道:“下官无能,距离太远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本来打算跟踪对方的,可是小巷外有王府的护卫把守,下官就没能跟踪上去。” 吴宇又询问了几句,都是一问三不知,只能无奈的挥手,让对方退下。 待下属走远,吴宇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知道张义已经跟使团到了东京城,但不知道对方已经见过喜福了,更想象不到那个中年人就是张义。 此时的他只是在思考郡王府怪异的举动,按说有人上门闹事,应该护卫齐出。轻则打一顿,重则扭送官府问罪。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双方是认识的。还鬼鬼祟祟的封住小巷,这郡王府究竟想掩盖什么? 吴宇一时没有头绪,便暂且放下此事。看时辰不早了,便拿起手边一份公文,走出房间去找师父喜福。 “师父,这是上午收到的,您批一下吧。”吴宇恭敬的将公文递给师父。 喜福并未抬头,伸手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 待批改了公文后,喜福才抬起头问道:“这两天济阳郡王府有什么动静吗?” 吴宇一怔,微笑说道:“巧了,师父,我刚接到属下禀告,说下午的时候,有人在郡王府门前闹事。” 吴宇就把接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喜福听完,叹了口气:“哎,他终究还是去了。” 吴宇好奇的问道:“师父,谁去了?” 喜福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将自己与张义的对话,向吴宇讲了一遍。 吴宇听完,也是面露愁容。是非对错在他心里自有判断,许久,他看了喜福一眼,低声说道:“师父,恕徒儿直言,你这事办的不妥啊。哎。” “为师当然知道不妥,可又能奈何?你当我不想宰了陈世孺那个小王八蛋?跟你说!我比任何人都恨这种吃里扒外的畜生!但是不行啊,咱们是皇城司,不是江洋大盗,想杀谁就杀谁?那还要律法何用?”喜福说到激动处,突感一阵头疼袭来,只能用手指搓揉着太阳穴。 吴宇也知道师父为难,但左思右想后,还是问道:“那罪囚的事呢?您是怎么考虑的?” 喜福仰靠在椅子上:“为师也想帮他一把,只是难啊。不仅是官家有口谕在前,为师也怕这些人万一失去了控制,反而成为辽国攻打我大宋的助力。真要官家怪罪下来,为师倒是无所谓,反正孤家寡人又一把年纪了。可那小子怎么办?还怎么有脸回来?” 吴宇思忖片刻:“师父,徒儿觉得这倒无需担心。张义那小子既然敢提出这个条件,应该就有万全的准备。徒儿建议,您和那小子再开诚布公的谈一次。把心中的顾虑都讲出来,这样不仅能化解彼此的误会,也能听听那小子的计划。” 喜福摇了摇头:“过些日子吧,眼看就要过年了,除了大朝会,还有各种庆典要举办,哪挤的出时间啊。” 吴宇点了下头,对此也是知晓的。而他出于保护张义的考虑,又不能私下去找对方,毕竟顶着一个辽国使团的身份。 大宅内 张义和曹宇婷并肩在湖边漫步,一起享受着这片难得的宁静时光。 此时,张义转头说道:“谢谢,我心情好多了。” 曹宇婷不以为意的笑了下:“你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我是急啊,恨不得明天就为大宋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后天就打到上京去,活捉了耶律皇帝。” 曹宇婷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免得影响了彼此的心情。于是说道:“对了,我老娘可是要给我介绍夫君呢。” 张义突然转头,看向曹宇婷,直把对方看的脸红耳热,这才说道:“多等我几年,至少把燕云收复了,我就能回来,去你家上门提亲。” 曹宇婷低着头,细如蚊蝇的“嗯”了一声。 随即想到什么,抬头问道:“你那边呢?就没个相好的看上你?” 张义挠了挠后脑勺,对于析津府张家的事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曹宇婷终于看出不对了,双眼死死盯住张义的眼睛:“说,到底有没有!不许骗我!” 张义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如实的将自己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曹宇婷听完,惊讶的说道:“哈,你行啊!还两次登门!你够执着的啊!我说你不想回来呢,原来是看上人家张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