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张义才忍着手臂的酸痛起床。今日老爹推脱身体不适,已遣人禀告县尊,在家休息两日。 吃过早饭后,父子二人又开始忙乎起来。今天事情就省力许多,提纯再配料和填药,期间张义还把注意事项一一说明,特别是火药制作过程中不能用铁器。老爹也牢记在心,他心中有更大的计划,一旦火药的法子试验成功。打算给陛下上个秘折,也许能给孩子讨个好前程,也未可知。 老娘则在一旁摆弄钢弩:“小义,弩上面的两个轮子是不是做坏了?怎么不圆啊?”老娘指着偏心轮。 张义又讲了复合弩的使用方法,只可惜时间紧急,工艺又复杂,李季只来得及做一把弩,弩箭倒有二十支。老娘听的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试射一下。 由于火药太多了,除了填满一个水缸以外,又找了两个木桶填充火药,这些东西都添加了薄铁片和铁钉。剩下的火药被张义一股脑做了三只胳膊粗的大鞭炮,只不过没用竹筒,而是卷了纸筒制作,里面还加了一些铁砂。引线统一留足一盏茶的时间,应该够他们从地道跑出去。 看着自己这些成果,又开始担心存放的问题,这些个东西,没有一个是善类。真要一不小心炸了,呵呵!那场面......不要说三口人了,就是整座房子都要夷为平地。 和爹娘商量后,先放在厅堂角落,用粗布掩盖,平时小心些也该无事。 再说城东李家铁匠铺,李季端坐在厢房中间,正听着下面三个伙计的禀报。昨晚得到撤退命令后,丝毫不敢耽搁,把命令传给老韩,此人对外的身份是走街串巷的货郎,行事更加方便。中午接到回信,已把撤退的消息告知所有人,明日一早轻装简行在南城开阳门外五里坡小树林会合。 等禀告完差事,有个伙计抱拳道:“大人,就这么走了,实在太憋屈了。您看能否向上官求个情,让咱们留下?”其余二人也随声附和。 李季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但上官下了死命令,当即瞪眼呵斥:“上官的命令,岂容尔等置喙?” 另一个伙计眼珠一转:“大人,咱们既然都要走了,不如闹出点动静来,也算给辽狗留下点念想。” 李季好奇的问:“哦?说说看,你要留怎样的念想。” “嘿嘿!大人,小的曾听说书先生讲过,计毒莫过绝粮,计恶莫过放火啊。” 李季追问道:“且细细道来,如若能成,本官给你记一功。” “大人,城西永平坊的官仓存着二十万石粮食呢,听说大半是作为军粮使用,就等有朝一日和我大宋开战,充作军需。这要是被咱们一把火烧了!嘿嘿。”伙计越说越兴奋,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李季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属下一眼,之前张都知是有过这个计划,并且和他商量过具体行动计划。 之后还向皇城司传递过消息,希望得到一些资金和人员上的支持。 可时至今日都没有得到回复,这中间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还是不予批准。 今天属下也提出了烧粮仓的行动,心思又活络起来。此时正值正月,一直要到六月下旬才有新粮入仓,假如事成简直是奇功一件。 可一边是皇城司没有回复,他们无权私自行动。一边又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左右拿不定主意。李季打算禀报都知大人,让上官去决定是否行动。 自己已经现身过了,再去那里难免引人生疑。当下打定主意让老韩以货郎的身份,和那边联系。 李季这边打着粮仓的主意,张义那边正被老爹用戒尺打手板,无他,老爹一时兴起要考校他的学问。 “乃命羲和,下一句?” “额......” “打!” “人有所操,和解?” “额......” “打!” 连续几个问题,张义都答不上来,自己都觉得耻辱,伸出的手干脆不收回来了,您老随便吧。头低的快埋进裤裆里了。 老爹这边气的手抖,眼看就要脑梗。老娘站在旁边开始也跟着生气,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脸色逐渐变的有些怪异。 见夫君又要打,忙出言制止,轻声道:“小义,到娘这里来。” 张义心里这个乐啊,活菩萨!您老人家终于发话了,再这么考校下去,我都快厌世。天地良心,穿越的时候,除了继承这副糟糠身体,那哥们儿只是留下了一点点记忆啊。 赶紧走到活菩萨面前,打算撒个娇逃避老爹的毒打。谁知刚过去,老娘快如闪电的抓住张义左臂,转身就是一个背摔。 没等张义反抗,老娘扭转身体让张义翻身趴在地上,左膝顶住张义后腰,反剪他的双手。确认张义没有反抗能力后,这才抬头对着早已愣在当场的老爹说:“夫君,扒了他的裤子!” 老爹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张义吃疼想拧头向老娘求饶,至于吗?不就是不会背文章吗?至于玩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