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团和气,说说笑笑间,邹娘子施展浑身解数,将那吕管事服侍得开开心心,孙将军一顿猛拍马屁,吕管事倒也十分受用。 场中四方有守卫,方后来不好凑过去,便隔着老远转悠。 不在场内练兵的山匪,都拱卫着众将领,也没人注意他。 不一会,他便回到山洞,门口那里还吊着柳四海等人。 场内众人约莫练了半个时辰,吕管事倒是看的认真,频频点头: “平川城周围这山头,我走过的,约莫也有十来个了,就数你这些兵是最好最多的。 想你们当初,四五个人出了七连城,这仅仅半年时间,此间就聚了百十条好汉,难怪大人曾对我说,孙将军与邹将军有大将之风。” 孙将军与邹娘子听得面露得色,口中却是谦恭,直说谬赞。 便将吕管事让进正厅,吩咐人送上酒食,要继续好好招待一番。 又使了眼色,旁边有山匪会意,要出去将广场上的人带回去看管。 这边孙将军客客气气将吕管事依旧让在主座上,自己刚一落座,忽听寨中一道尖利的呼哨响起。 厅前不合时宜地,有人来报:“那些个山民哗变了。” 孙将军闻听有人哗变,心中暗叫不好,回头看了看吕管事,果然,吕管事面沉如水。 他当下故作镇定:“几个不听话的小子惹事,让吕管事见笑了,我去去就来。” 见吕管事也不搭话,孙将军与邹娘子便提刀在手,匆匆出了厅门。 重新回到寨中校场,只见四周山匪已经刀指场中,将陆伙夫一众人围了起来。 寨民一百多人缩在当中,四周全是盾牌防御,里面人持刀带枪。 凡有敢冲上来的,便是一枪捅去,只要捅着了,立马有人从盾牌后面伸出手来,举刀就是一顿劈砍。 校场四角的山匪,端着二十多架弓弩,死死瞄准场内。 孙将军皱眉,有些后悔为了练兵,给他们配齐了装备。 一时间顾不了许多,连声号令,弩射四轮,约八十多箭直奔场内,大多是被盾牌挡住了。 盾牌外面包裹的是一层铁皮,内里是防水油浸的藤甲,既轻便也结实。 只是那弓弩确实厉害,还是有十几箭硬生生穿透了铁皮藤甲盾牌,好些个箭,射中了盾牌后面的人。盾牌后面之人,惨叫连连。 不过,中箭之人立刻被拽到内里,再有人补上继续扛着盾。 孙将军见里面人龟缩不动,只是硬扛,心中安定了些。 又哈哈大笑,骈指一点众寨民: “我好意收了各位,大家一起升官发财,你们却冥顽不灵,愚不可及。” 又一指四角的弓弩:“我若继续发箭,看你们能抗到几时。还不速速投降。” 场内众人也不回话,只是紧紧护住自身。 孙将军见他们不服软,心里忧虑被那吕管事看出端倪,想着迟则生变,也不顾不得这些能帮他挣空饷的寨民,一抬手,便要下令继续射杀。 只是已经迟了,大厅四周冲出六七人,也是举着弓弩,抬手便射向四角箭楼的山匪。 箭楼上俯身瞄准场内的的山匪,没料到身侧有敌。 立时便有两个山匪中箭,从四角箭楼掉了下来。 这六七人正是柳四海等人,方后来早就带着他们进入了军械库,拿了弓弩,便埋伏在一边。 孙将军一愣没想到,此刻竟然反而被人包围了。 大厅前,柳四海大喝一声:“儿郎们,围杀此獠,给弟兄们报仇。” 得了号令,场中一百多人被压制的局面,立马转变,原本聚集一处的,立刻分成了二十多组,每组都配了盾刀枪,按照计划一半冲向箭楼,一半冲向了孙邹等山匪。 孙将军倒是一点不怕。 柳四海等人发了十来箭,俱是被他一一躲过。 弓弩近战对这等大武师境高手,除非集中火力偷袭,且一击即中。 否则,等到面对面战起来,这弓弩反而变成累赘。 邹娘子等几人跟在孙将军身后,未等场内寨民靠近,先一步逼近柳四海。 柳四海等人果断将弓弩一扔,抽刀迎面而上,与他们战在一处。 虽然众人这两天补了伙食,还用了些药,但毕竟之前底子太弱,身子亏欠太多。 短时间或许还能打一打,但时间略一长,便是有些体力不支了。 孙将军与柳四海两人对了一刀,柳四海被震退了两步。 孙将军更有底气了,眼神淡淡扫视了全场,心中好笑: “呵呵.....手下败将......,就凭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也配与我叫板。” 柳四海怒目对望,大骂:“奸贼,你毁我山寨,杀我弟兄,今日必要你偿命。” 孙将军双臂一展,手上腰刀稳稳平推出去,浑身骨节啪啪作响,大武师境全开:“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柳四海眼见着他摆开架势,口中满不在乎:“不错,土鸡瓦狗也罢,手下败将也罢,终究是看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