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牛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其表面覆盖着薄薄一层青苔,显得格外坚韧而富有生命力。 他缓缓转身,将树枝递向王槐花: “你如果真的想租这块土地,就在这块土地上插上树枝,从今往后,每年交两成的地租便可以。” 王槐花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接过树枝,双手微微颤抖。 “嗯,我,我就租这块土地!”她的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随着一声轻响,树枝稳稳地扎进了泥土之中。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根不起眼的树枝上。 然而,人群中突然响起的一声质疑,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地儿,不是柳康在租着吗?他若是哪天回来问起,又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王槐花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关键时刻,张运国站了出来,他声音洪亮: “大伙儿放心,这地儿,实实在在是我的。 柳康若是真有什么疑问,让他直接来找我便是。我张运国,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瞬间给王槐花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王槐花感激地望了张运国一眼。 张三牛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唐雨柔: “你将这块土地记录下来,就写王槐花、12亩。” 为了方便记忆,张三牛翻开地契,把唐雨柔记录的纸条与这块土地的地契叠放在一起。 时间悄然流逝,直到夕阳西下,余晖将大地染上了一层金黄,众人都各自挑选好了土地。 张三牛宣布道:“诸位,今日之事已毕,明天下午,我们便正式签订契约。” 第二天的上午,张三牛邀请了镇上书契人,李老先生每写一张契约收八文钱。 下午,附近的乡亲们陆陆续续地聚集到了张府的前门。 张三牛早已有所准备,他在门前布置了两张木桌,桌面很平整,因为不平整的桌子腿下面,都垫着石头,桌面上摆放着文房四宝。 李老先生端坐在一侧,根据地契与唐雨柔的记录,专注的书写契约。 而另一侧,唐雨柔,则负责检验契约。 这时,一阵低沉的牛铃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位朴实的农夫牵着一头健硕的黄牛缓缓而来。 “少爷,这是我家的黄牛。”农夫憨厚地笑道,眼中满是期待。 张三牛上前几步,目光在黄牛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农夫: “10亩地,你心中有没有中意的地块?” 农夫闻言,连忙点头如捣蒜:“有,有,就是一片靠近水源的土地。” 张三牛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农夫面容憨厚,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期待的光芒,他恭敬地回答道: “我是李希,感谢少爷成全。” 张三牛随即转向唐雨柔,说道: “雨柔,你查一查,李希的记录在不在这里?” 唐雨柔闻言,一页页仔细翻阅,不一会儿便抬头微笑道: “李希,18岁,租田十五亩,这两张是地契,另外一张,则是租地的契约。” 张三牛接过契约,用手指沾染红泥,按在契约上,随即转头对李希说道: “你也按下手印,代表契约成立。” 签订契约一般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孩子之间的游戏? 李希奇怪的问道: “为什么是你按手印?” 张三牛说道: “这些土地全都是我的,除了我还有谁能按手印?不信你看看这地契上的手印。” 李希仔细对比了一下,两者的手印确实很像,他说道: “好像确实是真的。” 张三牛说道: “不信你可以去官府查询。” 李希闻言,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在契约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张三牛将地契妥善收起,放置在一旁的木匣之中,象征着这块土地已经被租了出去。 “这份租地的契约你且收好,它是你合法租赁这片土地的证明。” 李希双手颤抖地接过契约,张三牛见状,又补充道: “至于那额外的十亩地,待我找到地契,我们再行办理。” 于是,唐雨柔与李希二人忙碌起来,最终,在一阵翻找之后,三张泛黄却保存完好的地契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唐雨柔拿起毛笔,笔尖轻触墨盅,行云流水般写下了一条登记信息: “李希名下黄牛,承租十亩良田。” 张三牛接过地契与纸条,走向正襟危坐的李老先生面前,他微笑着宣布: “老先生,此三张地契,现已正式租予李希的黄牛名下。” 此言一出,李老先生不禁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与不解: “这年头黄牛也能租地?这倒是头一遭听闻。” 张三牛哈哈一笑,解释道: “黄牛也是劳力,自然能以其劳力租赁土地,难不成只能人租牛,牛却不能租地?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