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贩盐 10 斤以上便是砍头的罪名,而以李家贩盐的数量,诛九族都是轻的。 李忠深知其中的厉害,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 “好汉,李家恪守本分,严于律己,从不做违法犯忌之事,尤其是贩卖私盐这等重罪,李家更是视若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见李忠不肯老实交代,匪首轻笑两声,说道: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我只好把李厚请来,看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李厚是李忠的儿子,不满一周岁,还不会发音,更别提说话了。 最重要的是,李厚并没有生活在李家镇,而是在一个乡下村落里,匪首极其容易找到他。 匪首拿李厚要挟李忠,李忠脸色大变,双腿一弯,便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 “好汉,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及无辜,我儿他还不满一周岁,孩子是无辜的啊。” 匪首一脚踹在李忠身上,把他踹倒在地上,随后说道: “老东西,你最好趁我还有耐心,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听说吃了婴儿的心头血可以延年益寿,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忠以为,无论说是不说,全家都难逃一死,再加上李有财对他不薄,他干脆把心一横,带着死志说道: “大人,李家没有贩卖私盐,就算你杀我全家,我也要这样说。” 匪首眨了眨眼睛,李忠好像把他当成官府的人了,横竖都是死,怪不得李忠如此忠心。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可不是官府的人,如果我真是官府的人,早就把李家抄家了,还会在这里跟你拐弯抹角?” 李忠也有些糊涂了,单乐县的最高官员,县令也已经被他们收买,那匪首确实有可能不是官府的人,不然县令应该会早先通知他们。 “那你到底是何人?” “我,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山匪罢了,听说李家在私下里贩盐,兄弟们眼热,也想掺和一脚。” 李忠有些相信,对方确实不是官府的人,对方极有可能是李家的对头,不然行事不会如此嚣张。 匪首顿了顿,接着说道: “可惜,李家家大业大,看不上我这帮兄弟们,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李忠讨好的笑道: “既然如此,不如匪首把李老爷请出来,我劝劝老爷,让好汉们参与进来,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匪首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李财主的两只耳朵都被我割了下来,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我不妨告诉你,李财主绝对不会活着走下山。” 李忠心里一惊,对方这是铁了心的要杀死李老爷啊。李忠不死心的问道: “不知好汉可否高抬贵手,放我们老爷一马,我保证,老爷他回去后绝对不会报复各位好汉。” 匪首不满意的看着李忠,笑眯眯的说道: “我觉得啊,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可没说过放你活着下山。” 李忠的心骤然紧缩,这群山匪简直是穷凶极恶,一点道上的规矩都不讲。 行有行规,道有道义,即使是山匪,也不能任意破坏规矩。 匪首把肉票撕了,以后谁还肯交赎银啊!山匪若是坏了规矩,官府可能不管,但其他的山匪必定要管,因为坏规矩的山匪破坏了其他山匪的利益。 谁惩处了坏规矩的山匪,谁的名气就会大涨,到时无论是下山收取银子,还是招收人马,都有极大的优势。 因此,哪个山匪要是坏了规矩,其他的山匪都会积极的攻打他,除非这个山匪一家独大,可以猛虎敌群狼。 在李有财的性命与自己选择之间,李忠首先选择自己的性命,他战战兢兢地问道: “好汉,如何才能放过小老儿一家?” 匪首笑着说道: “很简单,只要你杀了李有财,作为投名状,加入我们便可。” 李忠顿时进退两难,一方面是自家老爷的性命,一方面是自己的全家性命,要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不来赎人了。 匪首看着李忠,引诱道: “你有什么好犹豫的?想想你的小儿子,他还没有叫过你爹吧,你就甘心这样死去吗?反正李有财必死无疑,不如让他临死前发光发热一下吧。” 李忠一大把年纪了,就李厚那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李厚有个万一,那么李忠就要绝后了。 李忠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他苦恼的说道: “老爷对我不薄,可他一生作恶无数,就让他临死前做一件好事吧。” 看到李忠做出正确的选择,匪首满意的笑了: “别急,既然我们都是自己人了,那你告诉我,李财主的藏盐地点与人名册在哪里?” 李忠为难的说道: “好汉,我只知道藏盐地点在哪里,至于人名册,我实在是不知啊。” 匪首想了想,也对,藏盐地点被发现了,只是一小撮人遭殃,而人名册一旦被发现,上至受贿的官员,下至运盐的盐贩,全部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