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如饿虎扑食般冲到唐雨柔面前,猛地推了她一下,接着便饿狼夺食般去抢她手中的野兔。 唐雨柔轻盈地后退一步,像扔垃圾一样扔掉兔子,然后顺势抓住张二牛,以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往前一拉,张二牛便如断线风筝般摔了个狗啃泥。 张二牛四脚朝天,刚刚准备挣扎着爬起来,就被唐雨柔临门一脚踹倒。 接下来,迎接张二牛的是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留。 张三牛心里清楚,唐雨柔打架那是出了名的凶狠厉害,村里的小孩都对她避而远之,不敢轻易招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彪悍,连大孩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该欺负就欺负。 张三牛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更别提救人了。 张二牛倒也有几分硬气,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只是用胳膊紧紧护住自己,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也不知道是疼得叫不出来,还是怕丢了面子不愿意叫。 等回过神来,张三牛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到底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一般的小孩子,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哭得稀里哗啦了。 但张三牛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唐雨柔下手很有分寸,专门挑张二牛疼得要命却又不会受伤的地方打。 张二牛以前怎么欺负张三牛的,他都一笔一划地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 如今张二牛遭了报应,被打得惨不忍睹,张三牛真想放声大笑,但他知道他不能笑,这不仅是因为怕日后被张二牛报复,更是因为他们是兄弟,面子上、情义上都得过得去。 张三牛一屁股坐在竹篓上,像看马戏表演一样,静静地看着这出好戏,心里还在想,要是这会儿有一包瓜子就好了,那他就可以边嗑瓜子边看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还在继续,好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张二牛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那个,一直这样打下去,你肯定会很累的,要不要先歇一歇再继续呢?” 张三牛终于忍不住开口提议,其实主要是他心中的恶气已经出了,再不出言阻止就显得有些不讲义气了。 唐雨柔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极为惊讶的眼神看向张三牛,心想这是兄弟俩吗? 歇一会儿再打?这是人说的话吗? 张二牛也把胳膊放了下来,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张三牛,他甚至开始怀疑,张三牛是不是他的亲弟弟。 “咦,你们怎么停下了!” 张三牛抓了抓脑袋,接着说道: “二哥,咱们已经抓了好多兔子了,也不差这一只。” 张二牛立刻反驳道: “那可不行,陷阱是我设的。” 唐雨柔则凶狠地看向张二牛,张二牛吓得赶紧把胳膊挡在脸前,显然是已经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每卖出一只兔子,张二牛就能得到 3 文钱,准确地说,应该是 2.4 文,其中的五分之一会分给张三牛。 张三牛撇了撇嘴,心中暗自琢磨,陷阱明明是我想出来的,我都没着急呢。 主要是赚钱的方法太多,所以张三牛一点儿都不急 “那你觉得你能打得过她吗?” 张三牛努了努嘴,示意张二牛看看眼前的情况。 打不过就意味着抢不过,也就是说,这只兔子的归属权在唐雨柔手里,张二牛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这不是还有你吗?我们俩一起上,肯定能打赢她。” 张二牛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张三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用幽怨的眼神瞪着张二牛,那眼神充满了怀疑。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凭我这小身板,你还想让我帮你打架,怎么可能打得过? 张二牛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张三牛根本不给他机会,而是对着唐雨柔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雨柔姐,你也休息好了,那就请继续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想拉我下水?没门!张三牛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点了个赞。 看着张三牛,唐雨柔忍俊不禁,她被这兄弟俩的憨态可掬逗得花枝乱颤,原本脸上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也如冰雪消融般,温和了许多。 唐雨柔将目光移到张二牛身上,那表情恰似川剧变脸一般,瞬间变得凶神恶煞,张二牛吓得亡魂皆冒,不由自主地向前蹬腿,惶恐不安地说道: “兔子是你的,我不要了。” “唉。” 张三牛长叹一声,摇头晃脑,嬉皮笑脸地调侃道: “我那不卑不亢、刚强不屈、浑身傲骨的二哥跑到哪里去了?” “你!” 张二牛气得张口结舌,倘若不是唐雨柔在现场,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张三牛暴揍一顿,好让他领略一下哥哥的威严。 唐雨柔拎起兔子,转身欲走,张三牛急忙叫住她: “别急着走啊,雨柔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