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珩一惊,忍不住要替长歌辩解,却被太后抬手制止了,冷冷道:“太子莫急,哀家在问端阳公主的话呢。” 初心如实回道:“不是,是我在宫人嘴里听到的。” 此言一出,魏千珩不由色变,太后与魏帝皆是冷着脸一副了然的神情,青阳公主与五女都不自禁的黑了脸。 初心实诚,她有一说一,却没想她这样回答,正是告诉大家,她就是知道了太子在此相看太子妃,所以特意赶来搅场的。 太后凉凉一笑,看向初心又道:“如此,就是那长氏让公主来此的了。她是不是很关心太子选太子妃一事啊?” 魏千珩眸光一沉,拳头蓦然握紧。 初心再迟钝,到了此时也听出不对劲的味道来,连忙摆手道:“不是的。姑娘她不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关姑娘的事……” 初心如实解释着,可被大家认定她是故意来搅局后,她的这些解释就统统变成了掩饰。 魏帝面色一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青阳公主淡然一笑,揶揄道:“我在江洵时就耳闻了长侧妃的大名,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她都寻上门来了,不如请她进来相见吧!” “不必了。长氏今日是陪公主回宫的,并不是来插手本宫之事的。” 魏千珩再也忍不住开口,对一脸懵懂的初心道:“公主既然请完安,就请先回去吧——你初回后宫,有许多事尚不了解,不知当中深浅,还是慢慢领会才好,莫要被人带走歪了路。” 说这话时,魏千珩眸光冷冷看向静立一旁的小骊妃,他相信长歌绝不会鲁莽的让初心闯到慈宁宫来的,而这个阴险的小骊妃陪在初心身侧,其原因不言而喻了。 被他的寒眸一扫,小骊妃深身忍不住一颤,连忙上前对初心道:“公主,既然已给太子请了安,咱们就不要打扰宴席了,臣妾送公主回去……” “白夜,你亲自送公主回去!” 魏千珩打断小骊妃的话,冷冷吩咐道。 被魏千珩冰冷的话语一斥,初心终是醒悟过来了,才惊觉自己方才差点坑害了长歌,也领会到宫里人心的可怕,顿时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起身随白夜走。 魏千珩又吩咐白夜道:“顺便转告侧妃,让她离宫回去,好好在燕王府呆着。” 白夜领命应下,初心却急了,忍不住回头冲魏千珩嚷道:“是我留姑娘在宫里陪我的……你不能赶她走,我好不容易求她留下来陪我过完小年再走的!” 青阳公主闻言笑道:“敢情这宫里有可怕的怪物,要让那长氏护着公主,公主才放心?!” 初心正在气头上,一听到青阳公主阴阳怪气的话,想也没想就怼道:“人可比怪物可怕多了,特别是一些阴阳怪气的人。” “你……” 青阳公主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一脸无畏的初心道:“你真是没大没小,长幼不分,一点规矩都不懂……皇兄,你可要让宫里的教习嬷嬷好好教她规矩……” 魏帝早已头痛不已,也知道今日这场相亲宴是办不下去了,不由挥手气怒道:“都散了。太后忙碌了一日也要歇息了,大家都退下吧。” 太后看着好好的相亲宴弄成这样,虎头蛇尾的,面色不由拉下很难看,自嘲叹息道:“哀家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辛辛苦苦筹备的这场席宴看来并不合太子的心意,哀家以后还是不要插手太子的事了。” 此言一出,魏帝领着众人统统跪下请罪,只余下初心一人茫然的站着,不知大家为何突然这么严肃惶然起来? 白夜连忙扯着她跪下,压低声音对她道:“你这一次,可把殿下与侧妃娘娘害惨了……” 初心一脸茫然,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长歌都没到场,为什么大家都要怪她? 她被白夜扯着跪下,只听到魏帝对太后请罪道:“太后息怒,太子并不是有意惹怒太后。这一切全是那长氏太过猖狂不懂事,明知今日慈宁宫设宴,还弄出这一出……而端阳什么都不懂,纯真无邪,皆是受长氏的唆使罢了……” 魏帝自是要替自己的儿子女儿开脱,而他也知道,太后真正要怪罪的人是长歌,所以将一切都推到她的头上。 跪在魏帝身边的魏千珩急了,忍不住道:“太后明鉴,长氏与端阳公主是旧识,今日不过是陪送她一起入宫,并不是来搅乱今日之事的……她一向明节懂礼,谨守规矩,那怕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冒犯太后……” “可她如今就在慈宁宫外守着。只怕你再不出去见她,她就在闯宫进来了——太子,你迟迟不肯立太子妃就是为了她,而她能做出今日这般狂悖之事,皆是仗着你的宠信。你如今还要为她辩解么?” 魏千珩脸色一白,要开口再为长歌辩白,可他听太后话里的意思,已是认定初心是受她指使故意来下杨家姑娘的面子,破坏今日这个相亲宴的。 所以,他越是替她辩解,父皇与太后的怒火越盛,对她越是不利,不由嗑头请罪道:“太后息怒,孙儿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将她禁足府中,不再让她随便踏出王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