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疯了!”太子气得一把揪住慕容锦绣的一愣,瞪着一双眼睛,怒冲冲的看着她。 慕容锦绣看他这么生气,心里妒火上涌,更要这么做了。 “殿下只顾着关心秦朝露有没有事,却不问问妾身有没有事。 秦姑娘今日醒不过来,满宫的人都要以为是我害了她。我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殿下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那还不是你非要拉她出去的!” “你!”慕容锦绣气得推开太子殿下,转身跪倒在皇后身边,“母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又不是真要烫死她,只是,只是想刺激刺激她。 就算她真的昏迷不醒,让我们刺激好了呢!” “那你就有没有想过,万一烫出个好歹来,怎么向夜王交代!”太子一把将慕容锦绣从皇后跟前拽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蠢笨的很,夜流怀跟他们已经生出了嫌隙,现在又去追查云水县的案子去了。 他要是回来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摧残成那个样子,指不定就跟赵家联手了,那么好不容易就要倒闭的赵家岂不是又要东山再起了,那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母后!”慕容锦绣被妒火冲昏了头脑,她才不管什么夜王日王的,也不管什么利益权谋,对她来说他们慕容家可抵皇权,怕那些做什么! “好了!”皇后头疼,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侄女竟然蠢笨至此,明明先前看她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后来就…… 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哥亲闺女的份上,他们就算联姻也不会选她。 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 “锦绣,这件事的确是你考虑不妥了。不过你这么一说倒也提醒了母后。 母后心里倒是有了主意,这件事母后会看着办的。你就先跟太子回东宫吧。 太子,还不快带你的太子妃回去!”皇后说的圆润。 但慕容锦绣不懂,以为皇后好说话之后,越发逼迫皇后答应了此事。 皇后原本还能顾着点脸色,现在也突然冷下脸来,头一次教训这个侄女,“锦绣,这里是皇宫。本宫还没死,有些事不用你来插手!” 慕容锦绣一愣,意识到皇后的脾气之后,也不敢再乱说话,乖乖应了声是,跟太子先回去了。 偏殿里一下子安静了,皇后看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秦朝露,又忍不住凑近一步,仔细瞧,她倒是要瞧瞧这个人是真晕还是装晕,如果是装晕的话一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尤其是某些小动作,比如眼珠睫毛什么的。 秦朝露此时已经感觉到一道声音落下来,正好盖在眼前,眼前一黑,耳边还有金步摇叮叮当当的声音,可见屋里并非没有人。 不过幸好,她吃了药,可以使人陷入假死状态,所以,不用辛苦费力的装死。 皇后站在床前盯了秦朝露许久,久到她自己腿都麻了,眼睛都疼了,始终不见床上的人有任何动作,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秦朝露是真的昏厥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昏厥了? “来人!” “奴婢在。”一宫女走过来,蹲身行礼。 皇后问,“太子妃和昭阳公主单独在一起期间,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没有?” “没有。” 那宫女虽然只是远远的守在那,但两人也只是在湖畔站了会,有没有奇怪的举动,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奇怪了。” “不过——” “说。” “太子妃与昭阳公主说完话之后,太子妃先走,昭阳公主后走。奴婢是奉命跟随太子妃的,自然不敢逗留。” 皇后明白了,这段时间是可疑时间,也许秦朝露在这段时间见了什么人,又或者她自己耍了什么花样。 “来人,去查!” 皇后走了出去。 宫门关上,殿内一下子暗了。 秦朝露感觉到周围黑漆漆,静悄悄的,心跳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她能准确的感觉到说谎之后自己的心跳,比以往快很多。 这个谎会在药效过后,醒来的那一刻戳破。 所以,在此之前,她需要朝华去请老太君想办法将她送回去,这也是她在昏迷前对朝华的吩咐,就看朝华能办几层了。 暮色下,青墨马一骑绝尘。 夜流怀这辈子都没有现在这么慌过,但愿阿露不会有事才好。 云水县那边,地方兵已经赶来增援。 温如风不愿同朝廷打交道,所以及时撤了风义堂所有人。 而此时,皇宫那边又接到了消息。 贞德帝放开奏折看到了那份密保,说夜流怀不按军令召集地方兵。 这是一个危险信号,这就意味着,皇权在夜流怀眼里形同虚设。 贞德帝眯着眼,眼里透露精光。 “陛下,夜老太君求见。” “老身参见陛下。” 贞德帝皱眉,老太君多年深居简出,这般连夜进宫的更不会有,她今日突然出现怕是为了秦朝露来的吧。 不过贞德帝很快将这种情绪掩了下去,“老太君快快请起,来人,赐座!” “不了,皇上,老身是听闻了昭阳公主在宫中忽然晕厥一事……” “所以老太君是来质问朕的?”皇帝故意先一步压下这句话。 老太君只他打什么主意,若是换做别人,皇上这么一说,便不好再把人接回去了,不过老太君却是早有部署。 “陛下多虑了。老身前来,只是想带她去瞧瞧名医。 方才,我听说,宫里的太医都给她瞧过了,都没瞧出缘由来。 老身正好认识几个名医,兴许可以一试。” 贞德帝果然就没话讲了。 宫里太医都治不好,还不让人出去寻名医,这岂不是落人口实。 “那好吧。是朕疏忽了。” “陛下国事操劳,也有看顾不来的时候,何况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 老太君笑着回道,说话滴水不漏,虽然是假话,但贞德帝听了心里确实舒服,就这么应允了。 于是乎,当晚,宫里寻了几个力气大的老嬷嬷将秦朝露扶到了车里,送出宫。 皇后站在二楼廊庑上,眺望远去的马车,立刻明白,这就是一出诡计,奈何他们也的确没有证据,更没有理由留人下来,只能这么看着马车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