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怀眉头一挑,视线往下移,移到后半章大片桃色的不可描述情景后,差点脸就红了,尤其是大拇指放的位置,正好是书中柳小姐说的话。 他好奇,移了一下手指,却发现拇指按住的地方,是几个啊字。 怎么啊,如何啊,他瞬间就脑补出来,那几个字也都跟活了一样。 夜流怀感觉浑身一热,这书也跟烫手似的,差点没让他扔出去。 碍于秦朝露在,他又不得不端着一本正经,啥事没有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将这本书轻轻合上,放到了屏风外,主桌上。 秦朝露一脸好奇和迷惑不解,干嘛把书扔这么远? 那官人饮酒之后是不是要见色起意,是不是有英雄救美,她想知道,但是关键剧情就这样被他略过了,过了,了! 秦朝露满眼委屈又不甘心地望着夜流怀。 夜流怀走过来,重新撩袍坐下,换了一本书,“方才那本刊印粗糙,还是换一本吧。说孟小姐无意中走错房间,推门进去……” 夜流怀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一本正经地按下看到颜色话本后羞耻无比的心情,又换了一本,“说宋小姐某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城外破庙中,衣衫……咳咳,阿露,要不你还是睡一觉吧。 贺大夫说睡午觉对身体好。” 贺大夫内心:我没说过! 不要!秦朝露满脸委屈又好奇地盯着他,无声抗议,她要听故事,听故事! 每次都这样,关键部分都让他略过了,她真的很想知道走错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宋小姐躺在城外破庙,衣衫,衣衫什么? 是不是衣衫褴褛,是不是不可描述。 她真的好好奇,而且内心里想法跟猫爪似得挠着,恨不得自己爬起来夺过书,一睹为快。 然而她现在无能为力。 算了,看在他对她这么好的份上,就不为难他了,等她康复了,自己去看,一定很有意思。 秦朝露心下偷笑。 夜流怀看出她那点小心思,理了理袖子,故意俯身过去,看着她的眼睛,勾唇一笑,声音低醇且极具魅惑,“后面的剧情,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演给你看。嗯?” 流氓,流氓!秦朝露闭上眼,脸红成一片,心脏突突乱跳。 夜流怀噗嗤一笑,没想到他的阿露竟是这样的女人,面上看着清清纯纯,竟然藏了这些小心思。 不过好像蛮可爱的。 夜流怀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的鼻子,看看她的脸,看看这具身子,他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但视线往下移时,腹内忽然一热,各种不可描述的话本子情节在脑海中层出不穷。 他脸微红,身子如滚上火炉。 夜流怀适时别开视线,直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喝。 正好桌上放着被他嫌弃的话本子,目光无意一扫,就被勾住了。 夜流怀猛吸了口气,又多喝了几杯凉茶。 秦朝露转过头,目光怔怔地透过屏风看着牛饮的夜流怀,噗嗤一笑。 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可爱一面,是她把他想到太高大了,其实他也是个普通人。 先前她还觉得他高不可攀,如今却越发觉得他们并无高低之分。 “映月,几时了?”老太君转个身,自床上下来。 “酉时了,老太君。”映月走过去,顺手拿起罩衫,将老太君扶起的同时将罩衫给她披上。 老太君想了想,“酉时了,庄上的菜该收了。” “啊?”映月一脸不明所以。 老太君也没时间跟她解释,拍拍她的手腕交代道,“叫府上所有女人都去庄上收菜,没个三五天不许回来。” “老太君,那您一人在这,吃喝怎么办?”映月不放心。 “害,老身身体硬朗着,不需要伺候。快去吩咐,这事很重要,万不可搞砸了!”老太君口气突然一肃。 映月也不好再劝,蹲身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酉时,晚饭过后,夜流怀给秦朝露擦了擦嘴,喊了人撤碗碟。 门外进来一下人,低着头,匆匆进去,又匆匆出去。 夜流怀纳闷,“府上丫鬟呢?” “都让老太君派去庄上收菜了。” “一个没留?” “一个没留。” 夜流怀身子僵住,预感到了什么。 秦朝露双手微曲,心里紧张得不行。 府上没有丫鬟,一会谁给她洗澡擦身,可不就是夜流怀? 她余光悄悄盯上他的背影,小脸滚烫成一片。 夜流怀保持着侧转身的姿势不敢回头,直到脖子酸得不行,才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夜流怀吐了口气,对上秦朝露的惶惑不安的眼神,声音微哑,面色严肃又郑重,“阿露,接下来由我帮你,洗澡。” 秦朝露羞得闭上眼。 他说,“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明天就进宫求陛下赐婚。你相信我!” 秦朝露低下头,双手拢在被子里微微握紧,小心脏跳得飞快,脑袋微点。 夜流怀呼吸一紧,面前的女人乖巧听话得太让人喜欢了。 他的心脏也快窜出来了,同时喉头轻滚,腹内灼热。 他使劲压了压,才将那股邪火压制,站起身,心无杂念地开门抬水。 下人已将热水抬来,放在门口。 夜流怀开门搬水。 秦朝露眼睛睁开一条缝,好奇又羞耻地看向屏风对面,蹲身搬水的人,又看着他卷起袖子,露出一双修长的大手,扯了巾子浸湿,又小心翼翼的用手点了些水到手臂上,试了试温度。 秦朝露被他细腻体贴的动作吸引了,恍然之间好像看了一场表演。 她看得目不转睛。 夜流怀端着热水盆转了进来。 秦朝露羞涩又好奇地眸了他一眼,而后低着头,整张脸埋在长发里,不被人发现。 夜流怀走过来,放下铜盆,亲手替她绾起长发,在后脑勺绾了个攥用发钗固定,而后去拧热巾子。 秦朝露双眸紧闭,呼吸急促,耳朵里全是水流哗哗声。 烛火昏黄,光晕落在她身上,晕开层层旖旎。 夜流怀将她平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秦朝露浑身染红,烫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