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露没有江湖经验,也不晓得去哪寻找施术者。 夜流怀说就在附近,可这附近的范围也不小。 而且,附近有树林,虽然可以一眼看清树林对面的风景,但却呈条形往外延伸,这样的树林,藏千军是不行,但藏一个人却绰绰有余。 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就是找到了她有本事擒他吗,若是没本事,又如何逼他解除傀儡术。 这些,秦朝露都不曾考虑过,如今要正经面对的时候,才发现处处都是困难。 但一想到,她答应了夜流怀,就莫名的不想让他失望。 此时陆汀莞同陆家护卫追了上来。 陆汀莞翻身下车一阵狂呕。 秦朝露震惊,“不是不让你们跟来嘛,怎么又回来了!” 陆汀莞擦了擦嘴,“你们都这么舍生忘死了,本姑娘也不能没义气不是!” 秦朝露无语,讲义气你倒是有本事才行,没本事跟来除了送人头,还能有什么用! 她不觉得有什么好表扬陆汀莞的。 但当她腹诽完之后才猛然回过味来,想到现在的自己,可不就是第二个陆汀莞吗? 但夜流怀是如何对她的,她又是如何对陆汀莞的,这么一比,似乎自己的气量还差一点,同时又好奇夜流怀当时是否也是这么想的。 收起情绪,秦朝露回过头来,回以温柔一笑。 陆汀莞看得出神,旋即红了脸。 秦朝露没再多看她,而是看向了陆家护卫。 “请问哪位大哥有打火石?” 一护卫走上前来,摸出一块,然后好奇地看着秦朝露要做什么。 秦朝露嘴角一扬,走到树下,点了火,她已经想到该怎么做了。 火势一起,藏在里面的人就一定会出来,到时自有陆家护卫扑上去擒他,若是这也擒不住,她还有后招。 秦朝露摸了摸自己的腰带,感慨果然人多好办事。 此时火起,树干底下撺出一撮小火苗,但火势还未转成大火,一股邪风就迎面扑来,扑灭了火,只余下白烟。 秦朝露抬头一看,面前大树上,果然挂了一个人,一身浅绿长衫,隐在树叶下,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秦朝露心里一噔,想来此人怕是武功高强的主,否则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 所以她得智斗。 “你干什么?” “爬树!”秦朝露答得干脆。 树上某人咧嘴大笑,“你这是老狗爬树吗,这么难看!” 陆家护卫及陆汀莞,“……” “哪位大哥,帮我上去。”秦朝露转头看向陆家护卫。 陆家护卫觉得丢人,不想认识他,但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护卫拎起秦朝露就往树上扔。 秦朝露抱紧了树枝,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自打夜流怀那次抱她上树之后,她也算是有了经验,没那么恐高了。 她转头看向那傀儡术的操控者,面色认真地说道,“本想让你下来谈,但估摸着你也不会答应。再说,既然在下有事相求,自然还是自己上来比较稳妥。”说完,咧嘴一笑,但这笑容很勉强,透着明显的苦涩味。 那傀儡术的操控者却因此对她起了兴趣,眸光放肆大胆地打量着她,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才又大笑起来,整个人跌出树外,只留一只脚稳稳勾住树枝,倒吊着同秦朝露说话。 秦朝露真想上去就是一脚,但为了大局,忍住了。 那人漫不经心道,“谈?凭什么跟我谈?要我放过夜流怀,总要有个等同的条件吧。可惜你还不够格啊!” “我知道,所以我们赌运!若我运气好,赢了,你就放过他们。若是运气不好,输了,我就留在这,任你处置!” “你?”男人嫌弃地瞅了他一眼,觉得,“你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我又留你何用!” 秦朝露嘴角勾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会的东西多了。你只要答应跟我赌。不管谁输谁赢,我都向你展示一项本事,让你知道我的价值,如何?” 男人被勾起兴趣,又想到反正也闲着,索性就当是找个会说话的玩偶,陪着玩玩咯。 “赌什么?” “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 “好啊。” 陆家护卫及陆姑娘,“……” 树上两人,“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你输了。”某人嘴角勾笑。 秦朝露紧张咬唇,“我刚才没准备好,重新来。” “你耍赖!”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准备好,这树枝太高了,我恐高。” 某人兴致勃勃,反正也许久没人陪他说话了,老赖就老赖,也挺有趣,于是答应了。 第二次,他输了。 秦朝露心情极好,“你输了,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某人心情不好,“我也恐高,我也没准备好。重来!” 某人换个姿势,直接从倒吊变成乖乖坐好。 底下陆家护卫同陆小姐已无力吐槽。 十几番石头剪刀布后,不是秦朝露耍赖就是男人耍赖,照这形式来看到明年也没个胜负。 陆家护卫很着急,却又忍住了。 某人不着急,只觉得有人陪他玩耍,挺好,最好这个爬树难看的家伙自己也忘记了此行目的,这样就能陪他玩到过年,不,玩一辈子。 秦朝露其实还记着,一只手快速的出石头剪刀,另一只手装作挠痒,这边挠,那边挠,挠到对面的男人放松警惕时,突然洒出一把麻沸散。 男人震惊,“混蛋,你,你暗算我!” 底下的陆家护卫顿时精神亢奋,立刻追上来砍杀。 秦朝露哈哈大笑,趁机又洒出一堆毒药,怕他武功太高,一包毒药镇不住。 陆家护卫上来同他对打,车轮战下来,根本不给男人喘息的机会,以至于他也没时间将毒逼出来,生生中了招。 现场响起一个响亮的屁。 男人脸色阴郁。 秦朝露哈哈大笑,陆家护卫以及陆汀莞也乐个不停。 秦朝露这回倒是很感谢哥哥。要不是哥哥有先见之明给她好多毒药,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男人已从树上落地,背靠着树干猛喘气,脑门涔涔冒汗,双腿死死夹紧。 秦朝露嘴角扬笑,“看吧,我就说我是有本事的。不知道我这本事够不够资格跟你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