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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侧耳去倾听房间里的动静,意识到这个动作,又负气,狠狠一拳打在水面上。

水花四溅,哗啦啦洒在地板上。

说到底他心里还是很在意,他发泄一般做出很大的动作,水哗哗洗出一地,但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

——要是平时,沈星肯定就会跑过来问了。

可今天沈星都不理他!

裴玄素生气,又急切,甚至还有一点慌,她在干什么?该不会又想那个老东西在出神吧?!

真的气死他了!

裴玄素以龙卷风一样的速度迅速洗好澡洗好头,再也顾不上泼水了,一跳出来,匆匆擦身套上衣物,头发披散胡乱抹几把,连妆都顾不上描,满腔愤怒和焦急冲出来。

一室静谧,沈星早就睡着了。

她确实看那张纸了,但她太疲惫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趴在榻上,头枕着手臂,睡熟了,眼下淡淡的青痕,那张纸压在她纤长的手掌下面。

裴玄素直接抽出那张纸,把它恶狠狠撕了个粉碎!

他在榻前踱来踱去,可终究是舍不得,沈星这个睡姿很不舒服,他心里难受,却最终还是俯身,小心翼翼抱起她,不惊醒她,小心把她放到那头床里侧去睡。

他坐在床沿,抿唇把妆描了,盯着小靶镜里头那张几分阴柔又艳丽凌厉非常具有阉人特色的轮廓和面庞,他真的恨死这张脸了。

把靶镜扔在地板上,他披散长发,趴在床外侧的枕头上,看着沈星微微张开一点唇脆弱无辜沉睡的脸,他有时候也真恨她一点都不知道,他的难受!

裴玄素重重亲一下她的唇,惩罚一般用力啃咬了一下。

接触到那片柔软,心里却一酸,差点落下来泪来。

裴玄素眼眶突然发热,他用手掩住眼睛,半支起身,哽咽了半晌,才把这突如其来的泪意给硬忍下去。

其实想了这么多,这么激烈的情绪起伏和烦扰,全都因为爱着她。

裴玄素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深深爱上一个女人。

简直痴了一样,挖心掏肺,入骨入髓的爱。

可能爱中,还夹杂着很多其他的情感。

但在她答应和他好那一刻,统统都汇合在一起,化作满腔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至有意识想去追根溯源时,已经是身体血肉骨髓的一部分,特殊的经历,造就这份独一无二的情感。

裴玄素年少时,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妻子和爱人。

但从来没有一个形象,会如此贴合她,贴在了自己的肺腑和血肉。

裴玄素年少时,真的从来没想过。

正如他从来没想过会遭遇家变后的这一切一样。

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深深爱上。

他承认自己真的很介意那个人。

但他的优势是他活着,而“他”死了,早晚有一日他要把“他”从沈星的心里连根拔起挖出去!

裴玄素这么一想,他心里这才舒服了不少。

他胡乱擦了一阵头发,直接把棉巾一扔,躺在床上,侧身拥着沈星,手臂放在她的腰上箍着她,又觉得不够,松开手调整一下她的头部,让她的脸冲着自己,呼吸间淡淡香橙味道喷在他的脸上,裴玄素这才感觉差不多。

把手重新箍着她的腰,裴玄素这才肯闭上眼睛。

……

 大家都很累,除了必要的值岗和裴玄素本人起身处理过明暗讯报和他私下的事务之外,两艘大船半个白日加一个晚上就是静悄悄的。

沈星睡得其实不算安稳。

这长长的一觉,她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凌乱的梦。

有的醒后不记得了,有的却还隐约有些记忆。

她在梦中穿行,梦见景昌被凌迟的那个刑台,午门外的大街人潮汹涌,人声鼎沸,黑褐色沾满洗刷不去陈旧血腥痕迹的刑台台板,高高地搭起来,一个个十字架,一个身穿半臂红衣胸口大多有毛的虬结行刑手。

景昌被捆绑在左手边顺数第三个邢架上,他一身斑驳的灰白囚衣,头发凌乱结块披散在颜面上,最后他吃力抬起头,望了她一眼。

眼眸中的无数的情感,沈星今时今日才终于读懂。

她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景昌沉缓的动作,他仿佛被下了药。

刑台边缘有两个狱军服饰的男人,无声不起眼站着,却似乎盯着景昌的方向。

——这是东宫的人在无声监视全程,以防药效失误吗?

梦中的她,惶惶而悲恸,失声痛哭,被后面挤上来的徐芳和景昌的心腹一把捂住嘴巴,倒退人群带着她跑。

二姐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一身灰青色旧布衣,不合身,腰带紧紧一束不掉,可能是路上胡乱收的。

可当时没有任何人顾得上这些。

二姐挤着冲进来,含泪的眼睛最后望一眼刑台,狠狠一眨眼,眼泪潸然,毫不迟疑拉着她就跑。

二姐瘦了很多,眼眶都凹进去了,让她那双英气勃勃的美丽大眼睛充满血丝,很疲惫很狼狈,但即便是这样,她的眼眸依然很坚毅很有神。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徐家女儿少,大姐有心疾,从小大人都小心翼翼护着,再也不敢带她出门玩耍。

后来终于生出了一个粉妆玉砌但浓眉大眼又虎虎生风的女孩儿。

那时候,沈星离出生还早着呢。

有很多年,伯父父亲们带着二姐到处出门玩耍,二姐骑着竹扫帚当马,呼啸来去的大姐头。

那样一个洒脱开朗,当成男孩子一般长起来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小少女,倘若徐家没有出事,大概沈云卿会走上像赵青一样的道路吧?

当一个英姿飒爽的长腿女官姐姐。

可这样一个曾经万千宠爱于一身,以照顾弟弟妹妹为己任,甚至连隔壁霍家的可怜小兄弟们也照顾安排上的飒爽女孩,最后却死在了银胭河畔。

那双英姿勃勃的大眼睛失去光彩,沈云卿最后一把用力将沈星送上小舟,她倒在地上,头冲着小妹方向,眼睛却再也不会转弯,脏污苍白,越来越远。

火花无声熄灭了。

她也湮灭在一轮轮残酷的政治斗争之下。

沈星惊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已经第二天天亮了。

休憩的身体疲惫消褪,精力重新充沛,她好像现在渐渐都锻炼出来,腿脚手臂和肌肉不复最开始时不会剧烈运动后抬都抬不起来。

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沈星动了下自己手腿,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她现在只盼着,自己在意的人和事,都往好的方向改变,那就好了!

她也顾不上想太多,赶紧下床洗漱收拾,把袖箭飞镖袋子匕首和药物荷包等都重新装配好,就是那张纸不见了,她焦急找了找,没找到。

但也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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