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杀了他亲人的就是雷家,也难怪,雷家的确位高权重。燕安看着帝青沉默了。但这不影响计划。
走了一会儿,两人这才想起来帝王印还没遮,幸好没露出太多,燕安重新给他遮起来。
很快就要到候场室了,一个貌美贵妇拦住了帝青的去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灵晔的母亲绿绮。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帝青还是向她行了一礼以示尊敬,然后继续向里走去。
“赢了晔儿,你很得意是不是?”她冷冷道。
帝青停下来,转身对着她:“夫人此言差矣,这是比试,皆以实力定胜负。令公子败给我,只能说明是其实力不济,与我何干?至于他败之后会有怎样后果,那也是雷家的事,与我更无干系。夫人与其迁怒于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令公子。”
说完又向她行了一礼。
绿绮握紧拳头,拂袖而去。
燕安看着绿绮离去的身影:“看来,灵晔这颗棋子凶多吉少了。你不打算帮帮他?”
帝青低笑一声:“计划总是会变的嘛,刚刚在在台上那一瞬,突然就不想要他这颗棋子了。”
他想起他们在烟尘中打得不可开交时,灵晔在他耳边说的话。
“弱者注定守不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比如你那个废物羽哥……”
羽哥才不是废物!
帝青想着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你没事吧?”燕安见他状态有些不对便问。
帝青松开拳头,长舒一口气:“没事,我们回去吧。”
最后一场比试很快就结束了,帝青毫无悬念的得了第二,虽然他和灵晔那一组很赏心悦目,但他把灵晔伤成那样,势必会被雷家追究。
看客只是看个热闹,还不想惹火上身,但如果给帝青打得太低,天家那里有说不过去,所以就高低给他弄了一个第二。
帝青对这个名次不感兴趣,他现在满脑子是如何把白宿这颗棋子系紧,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用起誓的话太大材小用了,能哄则哄。刚刚他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答应了,想必那句话中有什么戳中了他的心。有时候,感情也是一把很好用的锁。
思来想去,帝青决定去问一下清瑶他们。毕竟他们接触的人比自己多,自然也知道些别人家的家事。
仪式一会儿就结束了,清瑶和上玄在远处等他,就像平时那样。
“青儿,真厉害!伤口疼不疼?要不要找大夫?”清瑶仔细打量帝青,问东问西。
帝青拍了拍胸膛:“我皮厚着呢,几天后就可以愈合了。”然后小声问,“阿娘,关于白宿……”
清瑶摸了摸他的头,笑着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回去再说,现在人多嘴杂。”外人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在寒暄。
帝青撇了一眼四周,果然,有好多人在偷偷观察他们,便笑道:“阿娘阿爹,我们回家吧,我好饿啊。”配合清瑶的神情,演一出慈母宠儿的戏码。
“走吧,云龙车还在外面等着呢。”上玄也笑着配合。
云琼天家
“青儿,你怎么突然想问白宿的事?”清瑶问着坐在椅子上。
帝青想了想:“或许是我想交个朋友了吧。”
上玄随便坐在椅子上伸了伸腰:“这白宿是万灵虫支的,这个支派并不起眼,基本是靠万灵本家才支撑至此。而这白宿在虫支应该也不起眼,之前因为有点事跟虫支有个酒局,虫支支主把支派里稍稍有一点能耐的都说了一遍,没听见他说白宿。但青儿喜欢,交这个朋友也行。”
清瑶接过话茬:“我从那些夫人那里倒是听过一些关于这个白宿的传闻。他在虫支何止是不起眼,简直就是透明人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不记得有这位存在,于是总是感觉他神出鬼没,所以虫支的人都不怎么喜欢白宿。”
所以他答应我,是因为我不仅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还给他的存在赋予意义。那么这锁就好上多了。帝青想着笑了一下:“多谢阿爹阿娘,青儿先下去换衣服了。”
清瑶摆摆手:“嗯嗯……下去吧。”
京洛雷家
“把他给我丢到偏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玉虎鸣淡然道,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绿绮噗通一下跪在他的脚边,扯着他的袖摆哭道:“夫君,你就放了晔儿吧!他身上还有伤,进了偏房是抵不住的!他会死的!夫君!”
玉虎鸣扯出袖摆,绿绮一个不稳摔在地上,他厌恶地甩了甩袖子:“与我何干!在同一人身上栽这么多次,也是够了!”
仆从立刻会意架着灵晔下去了。
“你们放开他!”绿绮说着要冲过去,玉虎鸣拉住了她。
他皱了皱眉:“你逾矩了。”
绿绮第一次挣开他并吼道:“他可是你的亲遗子!身上流着你的血,你怎么忍心如此对他!”
亲遗子是起名仪式的一个偶然现象,就是自己的孩子取名之后还是本家的人,这种情况基本很少,可遇而不可求。
玉虎鸣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亲遗子,你觉得他能活到现在!”随后对另外两个仆从说,“夫人身体抱恙,带她下去休息,这几天就别让她出来了。”
绿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下去了,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被关在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