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政庭先是一愣,紧接着是生气和担忧。
“他找你做什么,有没有受伤?”
沈政庭不管这么说也当了沈于年四十多年的父亲,沈于年自小性格就不好,以前包容他是因为沈于年是自己儿子,哪怕心里在不舒服也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工作太忙没有教好孩子。
现在看来可能是遗传。
听到沈于年去找沈桑榆,沈政庭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孙女受到伤害。
“没有为难我。”沈桑榆想到临走前沈于年的表情:“他可能被气的不清。”
“没事就好。”沈政庭肉眼可见地松口气:“……不对,你说什么?”
“沈于年劝我不要想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把他骂了一顿。”沈桑榆淡淡道,语气却突然严肃了不少:“沈于年有问题,当年我父亲被报错不是意外,沈于年跟沈大柱中年时期长得一模一样。”
沈政庭被孙女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炸懵圈了。
愣神了片刻:“什么意思?”
“今天我看沈于年跟沈大柱长得一样,所以用了激将法,沈于年表情不对,而我表露出来的消息是——他和我父亲不是意外被报错,而是沈大柱夫妇有意而谋,并且,沈于年从小就是知情人。”
沈桑榆将自己父亲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这年头的网络并不发达,后世有事或许还能借助媒体,但是现在想要重启当年的事情都困难重重,因此这些日子沈家想要找寻真想也仅仅只有一点线索。
但现在可以直接不用找线索了,沈桑榆已经将真相说了出来。
沈政庭没有一点怀疑,因为沈桑榆没有必要!
“桑榆放心,爷爷一定会查清楚的。”
他的孩子绝对不能白死!
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他一定要让那群人付出代价。
沈政庭这次没有跟沈桑榆联络感情,利索的挂断电话后叫来了沈家所有人。
沈家团结,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却没有一点分歧,沈家的孩子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人阻挠什么。
就像沈静书上面的一个哥哥,说什么要跑去拍戏,这年头拍戏可不是什么正经职业,也不被大众认可,可沈政庭却大手一拍,说什么新时代了,人要往前看,不要被条条框框束缚之类云云。
现在一大家子被老爷子叫到了书房也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很关心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政庭的脸色的确很差:“刚才桑榆跟我打电话了。”
沈政庭提到沈桑榆的时候忍不住扬了扬眉头。
大伯沈于岚稍稍皱眉,有些不解:“专门给您打电话?不大可能吧?”
沈政庭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恨不得打死这个大儿子,说的话一天到晚最扫兴。
“桑榆不跟我这个做爷爷的打难不成给你这个做伯伯的打电话?”
沈于岚摸了摸鼻子,喃喃道:“说不定呢。”
沈政庭气死了。
自己这个大儿子大智若愚,在人情世故上面又蠢又笨,有时候说个话让他恨不得将人给抽死,偏偏沈于岚在生意上混的风生水起,导致有时候他自己都不可置信。
用沈桑榆的话来说就是老天爷给自己这个没脑子的大伯加了金手指似的。
“桑榆连你这个大伯的名字都不知道,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瞅瞅你那傻样。”沈政庭得意道:“桑榆打电话过来,听见我声音就喊我爷爷了。”
实际上最开始喊得沈老爷子,但沈老爷子表示自己可以忽略不计。
沈于岚睁大双眼:“不可能!”
沈政庭翻了个白眼:“事实就是这样。”
倒是一旁的沈静书听了半晌送算明白了,沈桑榆明明是来找自己的,结果被楼下的老爷子接通了电话,然后顺理成章说桑榆是来找自己的。
但想到老爷子这张无情铁嘴,不喜欢说话的沈静书没有揭穿,而是问:“爷爷,桑榆是跟您说了什么事吗?”
沈政庭闻言,笑容稍稍僵硬了两分,紧接着点了点头:“嗯。”
沈家几兄弟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沈于年去找桑榆了。”沈政庭声音冰冷,隐隐约约露出怒火:“就在刚刚。”
“什么?”沈于岚瞬间炸了:“沈于年是不是有病,找我乖侄女干什么,我侄女吓着没,有没有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沈政庭揉了揉耳朵,感觉自己这七八十岁的身子经不起大儿子这大嗓门的摧残。
“没有!”沈政庭怒吼一声:“以后说话小声些。”
沈于岚赶紧闭了嘴。
和沈静书一向话少的二伯沈于朝便问了一句:“爸,要不要我去把沈于年找回来教训一顿?”
沈政庭摆了摆手:“暂时不用,待会儿你把沈于年手里所有财产全部收回,再连夜去调查你们亲弟弟的养父母沈大柱,拿到对方的头发去做dna。”
几人一愣。
沈于朝忽然道:“您是怀疑沈于年是沈大柱的孩子?”
沈政庭点头:“不是我怀疑,是桑榆说的,桑榆再次之前没有见过沈于年,但今天见面后就十分肯定沈于年和沈大柱之间的关系,并且桑榆还说……沈于年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沈于岚和沈于朝被老爷子的话炸懵了。
他们的确想过这件事是故意报错,当年他们母亲生产的时候虽然乱,但也正是因为乱,身边的人都警惕着,被换掉的可能性不高,除非是当时的护士故意的。
他们在得知真相后尝试找过护士,但当年的护士早就已经离开人士,医院早在硝烟中消失。
不然他们调查真相的时候也不至于困难重重。
沈于朝想到自己看到沈大柱的黑白照片,照片有些不清晰,但仔细观察的话,的确能够从沈大柱的眼睛里看出沈于年的影子。
“这帮狗日的东西,骗的我们好惨!”沈于岚更是气的说出真话。
但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见沈政庭脸色正常,沈于岚小心翼翼的建议道:“爹啊,光收遗产太便宜沈于年了,我觉得我可以喊些人套麻袋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