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昊紧紧的握住了缇娅的手不肯松开,只为在召开军事会议之前再给自己的爱人一点安慰。
缇娅不幸流产,他和李天昊的第二个孩子没能保住,为了让她好好休养,缇娅暂时卸下了幕僚团成员的职务。事实上缇娅就是由于过分操劳才导致流产的,幕僚团名义上有魏松、布鲁克斯、雅莫、缇娅和依莲五名成员,可是由于宰相魏松长年在后方主持帕尔契的行政事务而不能在李天昊身边直接参与商议事务;布鲁克斯作为军务大臣,雅莫作为情报主管也都有数不清的事务需要处理,因此幕僚团实际的事务往往都是由缇娅主持工作,依莲作为助手,对于一个怀孕的女性来说,这份工作量确实是大了些。
如今缇娅不得不休养,幕僚团的事务只剩下依莲一人主持,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因此李天昊不得不把莫卡度也拉了进来帮依莲分忧才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
比起幕僚团的乱象,李天昊更在意的是爱人的身体。众所周知他对于缇娅比正妻阿芙瑞特女王陛下更加疼爱,阿芙瑞特女王陛下也深知这一点,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女王陛下对于缇娅相当的敬重,因此李天昊和缇娅自然也对女王礼让三分,这导致了他们两人除了工作之外反而很少有机会在一起。缇娅病倒以后李天昊与她单独相处的时间多了,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似乎比先前更浓烈了起来。
“会议时间就要到了,快去吧。”缇娅温柔的建议。
李天昊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他们都知道我在你这里,再说今天的会议说穿了也就是商量怎么打败仗,这又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
缇娅苦笑了一下。她很清楚丈夫指的是在阿鲁巴尼亚将军阿德勒姆离开南线以后,为了更进一步的使得阿鲁巴尼亚国王对其产生不信任感而让帕尔契军故意输给阿德勒姆的继任者的事。
李天昊对于这个会议没有好感也是正常的,首先,李天昊本来对于阿德勒姆就有着相当的敬意,使用这种伎俩对付阿德勒姆使得李天昊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在多次交手以后李天昊也不得不承认对于阿德勒姆指挥的部队很难有下手的机会,为了避免帕尔契军不必要的重大伤亡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魏松的这个计划。
其次,李天昊对于打败仗这个词相当敏感,之前在巴鲁德要塞之战中他已经输过一次,尽管现在要讨论的是假意败北,李天昊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最后一点则是自从亚基灭亡以后,李天昊身上那股强烈的复仇欲望就已经冷却了大半。缇娅明白李天昊之前那么多年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近乎灼热的热情和动力全部是来自于报仇的欲望,可是实际上在亚基灭亡以前他的私仇就已经报了,现在所谓要彻底灭亡亚基余孽吉尔慕斯的行动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死灰复燃的措施而已。再往深处说,这种举动对于帕尔契的统治稳固来说比李天昊的个人情绪更为有用,因此李天昊这么做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帕尔契的新领地能够顺利施行新政而做的必要工作,他本人的热情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降温了。
缇娅明白李天昊真正想做的事情并不是这些,在报仇以后他更希望的是去完成年少时的理想。可惜在报仇的过程中他积攒了大量的政治上和人事上的资源,结果他就必须为这些资源负责到底,那么多的文臣武将并不是为了帕尔契王室服务,而是忠于他这个人,因此李天昊如今成了骑虎难下的局面,想走也走不了了。
“尽管你再怎么不愿意,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是吗?”缇娅继续劝说丈夫。
李天昊嘟囔了一声松开了手道:“你总是有理的,那我走了。一会儿见。”
步入会议室的李天昊立即确认了自己的确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目前在图尔要塞聚集了大部分帕尔契军队的高级指挥人员,他们受命赶到这里来参加这一次的军事会议。看着阿拉姆和塞纳斯不怀好意的微笑,李天昊甚至觉得其他人也都把坏笑藏在皮肤表层底下似的。
“好吧,人都到齐了,会议就开始吧。首先来说明一下情况,布鲁克斯。”李天昊往中间一坐,懒洋洋的说道。
布鲁克斯嗯了一声,站起身来道:“虽然我么之中已经有些人知道了这个计划,但是我还是要重申一下给还不知道的人听一遍。目前我们要施行的计划是让迪卡尔二世更加不信任阿德勒姆,以便促使他再也不把阿德勒姆派到对帕尔契的前线上来。据我方情报显示,阿德勒姆对于我军的作战能力是十分推崇的,因此他曾不止一次的向迪卡尔二世建议不要与我军发生正面冲突,而是专注于训练士兵和积蓄力量。因此我们要针对这一条反其道而行之,在与阿德勒姆的继任者的战斗中必须连战连败,以使得迪卡尔二世产生阿德勒姆只是畏惧我军故意夸大了我军的战斗能力,从而在心理上产生松懈,同时对阿德勒姆更加不信任。今天的议题就是如何既要败给阿鲁巴尼亚,又要败得像,败得惨,但是又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和士气上的低落。”
“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嘛!”塞纳斯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海克托尔也开口道:“我军完全有能力在正面击败阿鲁巴尼亚,何必要走这种小伎俩?”
布鲁克斯皱皱眉头,道:“两位,在下也完全同意两位的说法。可是我们制定这个计划就是为了避免和阿德勒姆正面冲突,从而造成我军过多的伤亡。同时,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更快的击败阿鲁巴尼亚,如果每一仗都由阿德勒姆来指挥的话,我军打起来会很吃力,如果大家都希望和阿德勒姆见个高低上下,那么我希望是在阿鲁巴尼亚已经日落西山摇摇欲坠的时候,阿德勒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已经有心无力的时候。这一点上,请不要因为武将的荣誉和自尊而舍弃士兵们的生命,连亲王大人都能放下这份矜持,诸位难道还舍弃不了虚名吗?至于这个矛盾,这正是本次会议希望能够解决的方案,所以我们不妨进入正题,如何?”
被布鲁克斯这么一说,塞纳斯和海克托尔只得不做声了。
此时穆勒突然开口道:“在下想说,我军从第尔斯山起兵以来几乎从未遭受败绩,不得不说我们的军队相当不习惯失败的感觉。要让他们故意失败,或者演一幕失败的戏码,这的确有点强人所难。而且我们不能向他们说明这么做只是为了欺骗对手,否则这招也就失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