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二十来岁的年纪,身高八尺开外,身体健壮,容貌端正,皮肤白皙,有着一双绢之国人少有的红褐色眼珠。在绢之国的描述中这种眼睛被称之为赤目,但是若以帕斯以西的人们为标准的话,就只能算是褐色了。当然,在没见过多少其他民族居民的高定边眼里这双赤目还是很显眼的,而对高定边来说更加显然的是这个人的身手,尽快只是举手投足之间,高定边已经看出此人的武功不弱,绝非是普通军官能与之相比的。
小二忙不迭的把他迎进来,只见此人随手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朗声道:“给我来两斤白切羊腿,一盘炒肝,再加两壶酒。”
“好咧。”小二风风火火的跑了开去。
高定边抬手道:“这位好汉请了,独饮无趣,不如到在下这桌来同饮如何?”
那人闻言,把高定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站起身来道:“如此便叨扰了。”
说着此人便来到了高定边面前,往他对面一坐,将包袱放到凳子上,又把大枪斜靠在桌边。
高定边冷眼瞅了瞅他那条枪,把手中的酒壶推到他面前道:“小兄弟你这条枪不错啊,能使得了这把枪的人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
那人拱拱手,接过了酒壶,也不用酒杯,仰起脖子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抹抹嘴道:“看这位大哥也是个练家子,一眼就能看出小弟的斤两来。”
“却也看不太准。”高定边说着便伸手去抓那把大枪,那人见了用脚尖一顶,大枪枪柄便往回缩了三寸,正好躲开了高定边的这一抓,高定边另一手一震桌子,那枪受到震动顿时又弹了回来,高定边一手抓住了枪柄,于此同时那人也伸手抓住了长枪,两人同时一较力,双方竟然谁都不能把大枪往自己这边拉动分毫。高定边笑道:“还是动手知道得更清楚些,小兄弟的身手果然不错。”
那人也笑道:“这位大哥你也不赖啊。”
此时小二已经将酒菜端了上来,那人见状一抬手,同时脚尖往枪尾一点,那大枪呼的一声挣脱了两人的手飞了起来,却被高定边一手从半空中截住,双手捧着送到了此人面前,笑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那人见了也自吃惊,伸手接过了大枪重新放好,拱手道:“这位大哥伸手了得,敢问高姓大名?”
高定边刚要说时,一旁的小二却抢在了前面:“两位客官,小店地方狭小,两位若要比试请高抬贵手往别处去比,砸了小店事小,若是惊扰了其他客人,大家脸上须过不去。”
高定边见状,忙笑着赔罪:“小二哥不要动怒,我二人不过嬉闹而已,惊扰了各位,请多多包涵。”
高定边这么一说,被他们两人打斗吸引过来的几道惊讶目光才恢复正常,纷纷转了回去。
小二放下了酒菜退了下去,高定边为那人斟满一杯酒,道:“小兄弟武功高强,又不是本地口音,敢问高姓大名,来此有和贵干?”
那人抱拳道:“小弟姓卢,名明宪,到此处是来投军的。”
“投军?”高定边面露疑惑:“卢兄弟到涿州来投军?这幽州到处在招募士兵,何以单单来这涿州城呢?”
“不瞒这位兄台,小弟来此是专程投安东将军麾下的。”
高定边听了更奇,道:“这却是为何?”
卢明宪道:“那安东将军是小弟的亲戚。”
高定边听了压低声音道:“莫非你是状候卢星月的后人,烈候卢清翰的子侄么?”
卢明宪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忙道:“兄台何以知道在下的家门?”
高定边噗嗤一乐,轻声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就是高定边呀,这可真是太巧了。”
卢明宪一听,连忙拜倒在地,道:“原来你就是表叔父!怪道能破解我刚才那两招,卢明宪拜见表叔。”
他的这一举动又引起了周围的注意,高定边忙把他拉了起来,道:“贤侄快快请起,你却为何要来投军?”
卢明宪站起身来重新落座,道:“不瞒表叔说,自从叔公大人为国捐躯,我们家族中就开了锅了。因叔公是在战场上和敌酋阿比契力尔单挑时落败而死,这对我金枪卢家的声誉是莫大的侮辱。若不能将敌酋杀死,那么天下第一枪的名声不保。因此卢家长老们召集了所有的子侄辈进行了一次比试,要从中挑选一名最强者去为叔公报仇雪恨,同时换回家族的声誉。”
“所以就选中了你?”高定边道。
卢明宪摸了摸鼻子,有点腼腆的说道:“侄儿只是运气好,最后和我比试的小叔已经被其他人耗尽了力气。”
高定边知道这是他的谦逊之辞,同样是杀败众人脱颖而出的卢明宪也绝不会是轻松过关,最后一场双方的体力必定是都被消耗到了极限的,能够最后取胜还是靠的实力。
此时他满心欢喜,卢家既然已经选出了最强者来投奔自己,显然是希望能让卢明宪不要从底层做起,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与阿比契力尔对阵,而自己正愁没有人辅助,这岂非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么?
当下高定边就借着饮酒吃肉的机会问了卢明宪许多行军布阵,安营作战的问题,卢明宪对答如流,显然并非是徒有蛮力之徒,只不过他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火洗礼,积累下属于自己的经验而已。当下高定边便道:“贤侄,等会你便随我回府,先委屈你做我的侍卫队长。一来你呆在我身边经历几场战斗,可以把你所学的统兵之道加以融会贯通,二来你立下些功劳,我再提拔你时也不至于招人非议,你意下如何?”
卢明宪忙道:“侄儿但凭表叔父安排,无不从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