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世民,则忍不住浑身一颤,在暗骂了李简一声后,连忙道:“我只是想做太上皇,一个太上皇,又如何能够夺权?”
“你们要是不相信,看看李渊就知道了,他这个太上皇,可曾影响我大唐分毫?”
“就算我一直把他安排在皇宫中,他这些年来,也从来没有整出过什么幺蛾子来!”
李世民的解释,倒也合乎情理。
许多人的目光又重新缓和下来。
太上皇,虽然名字里也有一个皇字,但跟皇帝确实没得比,首先,太上皇就根本不可能掌握实权,也不可能对皇权产生丝毫的影响,说白了,就只是一个摆设,一个吉祥物而已。
见到众人的表情似乎有所缓和,李世民继续趁热打铁道:“我在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对于权利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欲望,也不想报复任何人,现在只想好好地活着,能够继续生活在皇宫里边。”
“同时,要是有机会的话,以后可以对大唐的发展做出一定的贡献,向帝王出谋划策,为大唐敬上自己的一份心力。”
“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愿意再想了,也不敢再去奢求什么。”
李世民眼眶泛红。
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各种伤心的往事,眼睛不断地挤着,紧跟着,还真被他挤出了一滴眼泪来。
曾经的帝王,现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黯然垂泪,同时,在看看他身上穿着的囚服,以及浑身的污秽,众人也不忍再看下去。
接着,以李孝恭李靖薛万彻等人为首的臣子们,再次朝着李简跪下。
“帝王,你就准了李世民的请求吧,让他当个太上皇!”
龙椅上,李简看着李世民在那里表演,眼中没有丝毫情绪。
没错,不管李世民做什么,他都知道,李世民这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因为,他对李世民太过了解了。
李世民那点花花肠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欺骗别人当然可以,但想要欺骗他,绝不可能。
一番沉吟后,李简嘴角不禁掀起一抹弧度。
“李世民,你想要当太上皇,当然不可能,不过,既然群臣都希望本帝放了你,那本帝也不好驳了群臣的面子,这样吧,我想到了另外一个职务。”
“什么职务?”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看向李简。
李简淡淡一笑:“你不是还想要为国效力吗?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我龙国最近在边境地区新修建了一座龙武关,负责镇守国门,既然你有此等心思,那我就派你去龙武关担任一名守关将军。”
“虽然地方偏远了一些,但是,却也适合你在那里修身养性。”
“不过你放心,考虑到你的身份,所以,给你的待遇都是最好的,你的俸禄,是普通守关将军的十倍,足以让你可以安心留在那里了。”
“当然,除此之外,本帝也会考虑让你带一些家眷过去。这样的话,你后宫那些嫔妃们,就不用担心这辈子都无法再跟你团聚了。”
李简的任命刚刚下达,李世民差点就一口老血吐出来。
边关将军?
虽然边关将军也算是一个手握实权的职位,但是,却被流放到边境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带,就算有实权,也根本毫无用处。
除了在边境作威作福之外,完全没有丝毫意义,由于路途实在太过遥远,因此,根本无法染指朝堂的一些事务。
现在李简安排他担任边关将军,就相当于直接把他给流放出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都难以在返回长安了!
不得不说,李简这一招确实高明至极。
而且,让一个帝王,去当边关将军……
此等行径,对李世民来说,无疑是史无前例的屈辱。
“帝王?”
包括其他人,也都没有想到,李简竟会让李世民去镇守边关。
一时间,全都傻眼。
“行了,本帝心意已决,这已经是最终任命了,所有人都不允许有任何意见,不然,便是对本帝不满!”
李简直接十分粗暴的打断了众人的话。
使得他们面面相觑,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再次咽了回去。
至于李世民,现在已经彻底懵了。
他直接跪在地上道:“不,帝王,我不想去边关,我想留在长安啊!”
“怎么,难道你对本帝的任命还有所不满?李世民,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一些吗?”
李简眉头皱了起来:“对于你,本帝已经足够宽容了,你最好不要太过不知足。”
“你想留在长安做什么?还想要东山再起?还是说你在长安还想要经营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让你去边关担任一个将军,这已经是本帝对你最大的恩典了,如果连这一任命都不想要接受的话,那你就再次滚回死牢吧,在那里安度晚年!”
说完,李简拂袖而去。
朝堂上,李世民呆呆的站在那里,良久都无法回过神。
李孝恭这时候走过来,拍着李世民的肩膀道:“虽然无法留在长安,也没办法成为太上皇,但是,对你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任命吧。”
一个帝王,如今沦落为边关将军。
确实很凄凉。
李孝恭暗暗叹口气,转身走了。
其他人也都以怜悯的目光扫了李世民一眼,随即不再过多理会,毕竟如今的李世民,就相当于一个烫手山芋,谁敢与他走得太近?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走过来,丝毫不给李世民面子,狠狠地一推,就将李世民推倒在了地上。
在死牢的时候,李世民的种种表现,已经让他们彻底失望,所以现如今这个帝王在他们眼里,已经一文不值,不仅不能让他们产生同情,反而还会激发他们心中的厌恶。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同样如此。
经过李世民身边的时候,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很快,拥挤的朝堂就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李世民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时候,滚烫的泪水,才缓缓从脸颊上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