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言以对,揉了揉鼻子,问我:“我也没啥想问的,那你就给我随便看看,能看出来啥算啥。”
他这就属于没事找事了,旁边那俩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我也没在意,既然敢在这开店,什么样的人都可能遇上,如果我要是对付不了他,马叔都得笑掉大牙。
他一个朋友跟他说:“你要让人算卦,你得把生日时辰告诉人家啊,不然咋算?”
他满不在乎地说:“是吗,我咋不信呢,没有生日时辰还算不了卦了,那他这也没啥本事啊。”
大过年的碰上这么个煞笔,真是很无语,我也没说话,就瞪着两个眼睛看他。
他被我看的有点发毛,问我:“你倒是看啊,你盯着我干什么,你要是看出啥就说,看不出来的话,你就说看不出来……”
我轻笑了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问你,你爸是不是十几年前就死了?”
大过年的,我本来不想说这个,但这是他让我说的,可不能怪我。
这人果然愣了下,然后看向那两个朋友:“我爸没了这事,是不是你们告诉他的?”
那两个人连连摇头:“我们可啥也没说啊,都是人家师傅看出来的。”
他这才纳闷地看着我:“你说的对,我爸是没了十几年了,你还看出啥了,知道他是咋死的不?”
我微微眯上眼睛,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你爸是从一棵树上掉下来摔死的,他死的时候,你应该十二三岁岁,对吧?”
我这话一说,他终于面露惊讶,再次不信任地看了看他两个朋友,然后又问我:“那你说说,他长什么模样?”
这要是换个人,早把他轰出去了,你特么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大过年的你也不算卦,上我这逗什么壳子?
以前我总觉得我是修仙的,不能跟这些凡人一般见识,但现在我发现这种想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我都是修仙的了,你一个区区凡人跟我叫板,我能惯着你吗?
我直接对他说道:“你爸的头发挺长,乱糟糟的,好像十天半个月都不洗,有两撇小胡子,长的有点黑……”
他怔了怔,挠着头发说:“好像还真是这样,那你能看出他个子高矮么?”
我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因为你爸在地上躺着呢,他应该是去砍树杈,不小心失足从树上摔下来的,伤的挺重,感觉在医院躺了没几天就死了。”
这个时候,面前这人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随便了,他圆睁着眼睛看着我,目光已经呆滞了。
“你……你这是咋算出来的,我什么都没告诉你啊,我爸确实是砍树杈的时候掉下来摔死的,在医院躺了三天死的,但这个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
旁边那俩人也都惊呆了,看我那眼神,就像在看老神仙一样。
其实这也没啥稀奇的,只要仙家愿意查,他家什么事都瞒不住,分分钟我就知道了。
只不过有些时候,仙家也并不是什么都查,因为知道的越多,窥见太多天机,其实对弟子未必是什么好事。
很多时候仙家并不会把一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弟子,而是需要弟子去猜一半,也是这个原因。
但也有的时候,如果这个人存心来找茬,那就必须震慑一下!
我对他一笑:“想知道你身上的事,就算你不开口说话,我也很容易就能知道,而且你爸一直跟着你呢,你感觉不到吗?”
他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往身后周围看。
“在哪啊,他跟着我干啥,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小……”
“呵呵呵呵,我看你胆可不小。”
“师傅莫怪,师傅莫怪,我这人说话就是不走脑子,刚才我不该那么说话,你别生气啊,你快跟我说说,我爸为啥要跟着我?”
我没吭声,又瞅了他两眼,他猛然想起什么,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恭恭敬敬地压在堂前。
“忘了忘了,压堂钱,这是规矩,我错了我错了,师傅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哈哈哈哈……”
他打着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见他服软了,我笑了笑,这才开口问道。
“你过年没给你爸上坟吧?”
“呃……还真没去,我爸坟地有点远,在牡丹江呢,我都三四年没回去了。”
他此时说话也正常了,不再阴阳怪气,声音也低了下来,我问什么他答什么,老实得很。
我对他说:“我就知道你没去上坟,不然你爸不能来找你。”
他脸色有点难看,小心翼翼地问我:“可是我给老家那边转钱了,让我弟弟替我上的坟,难道这也不行吗?”
我摇摇头:“当然不行,你觉得你出钱了,但家里祖先只看谁去了,你出钱也不行,再说……你拿了多少钱?”
他有点不好意思:“不多,就一百。”
我无语道:“就出一百块钱,你还想让祖先保佑你啊,而且你爸就喜欢找你,他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对你更好?”.c0m
他说:“没错,我爸确实是最稀罕我,但是我这离的太远,工作也忙,真回不去……”
我笑了笑:“从哈尔滨到牡丹江,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说没时间都是借口,但这也随你,我只是看到啥说啥,提醒你一下。另外,你爸一直跟着你,埋怨你不给送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越来越害怕了:“他……他在哪啊?”
我指了指他:“就在你身上呢,他好像很生气,没衣服穿,也没钱花,你问问你弟弟吧,是不是这几年都没给送衣服,而且我看他烧的纸钱,好像都是上面什么都没印的泡纸,特别软的那种。”
他赶紧拿出手机,跑到门口拨通了电话。
过了一会,他又跑了回来,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还真是,他说他就给送钱了,从来没送过衣服,而且送的纸钱也确实是你说的那种泡纸,师傅你简直就是活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