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住对自己说:“完了完了,我这下死定了...”
“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现在承认还来得及,说,到底是不是你们两个合伙偷了我的钥匙?”
“领导,你错怪我了!我真没有干!”
他点头:“别嘴硬,等下等人回来就知道了,你看到他了没?”
他指了指被绑在电击床上的哥们,笑道:“听说过没?有研究表明,时至今日,电击刺激仍然是治疗精神病的最佳手段,并且没有之一,这台机器功率偏小了,我们还有台大功率的,你有机会可以尝试尝试。”
“老大!我回来了!”
“发现什么没?”
“没有!这小子病房比他脸都干净!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床底下也找了?”
“嗯,我仔细检查了。”
听到二人对话,我人都傻住了。
我包呢?
不管谁帮了我,这真是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随后这曲管理便打消了怀疑,说了几句警告的话,就把我放回去了。
虚惊一场。
.....
隔天早上,我吃下药后躺在床上练功,明显能感觉出来,炼精化气绝对是有阶段的,我应该突破了第一个阶段。
最开始,我双腿放不平,很疼。
现在我能轻松放平,并保持这个姿势入睡,小肚子那里也感觉不到热了,反而是后腰开始发热,就像腰上垫了个暖手宝。
收功后伸个懒腰,我感觉神清气爽,视力似乎都明亮了,说不出的舒服。
没师傅指点,我分不清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医院早餐每天都一样,馒头配稀饭,我低头吃着,忽然一个人路过小声说:“秦爷在厕所等你。”
到了厕所,看到老头果然手拿卫生纸正在蹲坑。
隔了一个坑,我脱了裤子蹲下,小声说:“多谢秦爷,替我谢谢那兄弟。”
老头眼睛看着墙,面无表情说:“你想要逃出去,背后是谁在帮你。”
“秦爷,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出去?你就不想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他笑道:“多少年了,我除了听说一个姓谢的逃出去过,还从没听说过有第二个人能成功,你以为你能做到?”
“能,秦爷你有所不知,我专业就是干这个的,如果你加入进来,我答应你,走时把你也带出去。”
“呵呵....”老人摇头笑道:“我在外面早就没有亲人了,但我在这里有权有势,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冒险的事?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想了想,转头说了一句话:“因为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听了我这话,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小声喃喃自语:“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
“秦爷,小子我敬重你,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只能说我背后有个能量很大的人,一旦咱们出去了,安全能得到保证,反之,如果秦爷你选择了告发我,那我也不会怨恨您的,因为您已经救了我一命。”
“告辞。”
话罢我兜裤子起身。
就这时,突然进来一个脸色发白,牙齿发黄的年男人,我兜裤子,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看。
“兄弟,你好了吗?”他说。
我纳闷问:“你要上厕所啊?这里这么多坑,你等我干什么?”
“哎....嘿嘿....”
他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角,又指着蹲坑说:“我想来口热食。”
反应过来,我立即大骂:“我......你妈的!你恶心不恶心啊你!”
他就是那个有严重异食癖的人。
“嘿嘿...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想来口热的。”
“真他妈有毛病!那你怎么不去吃别人的?就盯着我啊?”说这话时我看了眼秦爷。
这一口黄牙的年男人也看了眼秦爷,他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不喜欢稀的,兄弟你年轻啊,颗粒分明口感好。”
见我一脸黑线,他又尝试跟我解释说:“兄弟,你不要觉得我变态啊!其实是你没有开悟!古人很早就说过了,民以屎为天,屎也是一种美食。”
说着说着,他脸上表情显得很陶醉,对我讲道:“屎出有因,都是精华!当兄弟你抛弃传统观念,不要在意臭味儿和外观,用舌头去细细感受那种黏牙的颗粒感,那时你就会发现,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
“你个傻比,让开!”
我大跨步跑了出去。
真是看一眼他都觉得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反正挑明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看老头是告发我还是加入我。
一直等到下午,当我看到我床底下那个黑包,我笑了。
下午的棋牌室内,电视声音开的很大,门口有老头的人守着。
“小子,你最好说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左右看了眼,小声说道:“秦爷你看,我们有绳子,只要打开了窗户,就能顺着楼房后墙滑到操场上。”
我用手蘸水在桌上写写画画,介绍道:“这里是大门,看门人一般住在这间平房里对?”
“那这里就是个盲点,只要我从这里挖个盗洞下去,就能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老人皱眉道:“你想的很美好,但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就算你没被人发现,那些挖出来的土怎么办?你堆到哪里?”
“嘿嘿....”这点我刚来就考虑到了。
我指了指房顶说:“我们把土都散到楼顶上,我暗观察好几天了,根本没人会上楼顶看。”
我又认真说:“秦爷,你在这里经营这么多年了,身边肯定有几个信的过的人,可以拉他们入伙,我们一但挖通地道跑出去,到时就天高任鸟飞了。”
说完我便注意到了,他脸上表情明显有些心动了。
我追问:“怎么样秦爷,干不干一句话,我的专业你不用怀疑,干就尽快开始!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看守最为松懈!”
他揉着太阳穴说:“我不是一个轻易下决定的人,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在考虑考虑。”
“没问题。”
我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紧,让他自己想通了比什么都强。
“对了,还有一件事秦爷,你能不能帮我搞一把铲子?要方头铲。”
他摇头:“方铲搞不到,那东西目标太大,我只能通过关系搞一些小东西进来。”
这可难办了......
“那你能不能让我进到食堂后厨?”
“这个倒没问题,你去后厨做什么?”
我吸了口官厅烟,缓缓吐出道:“打铁。”
晚上,8点半,食堂后厨。
我怀里揣着洛阳铲的铲头,轻轻一推门,果然门没锁。
做饭的早走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敢开灯,摸索着打开了燃气灶。
不多时,洛阳铲便被烧的通红。
我用两个勺子夹着通红的洛阳铲扔到地上,随后找来一根大擀面杖当锤子,用力敲打洛阳铲。
正常的洛阳铲,外观向内弯成圆桶状,在我的捶打下慢慢向两边儿展开了,感觉砸不动了,我便丢火里继续烧,烧红了在拿出来砸,如此反复。
期间,我一直注意周围动静,如果有人进了,我会立即关掉炉子然后藏起来。
搞了一个多小时,慢慢有了方铲的模样,我用水冲了冲让它冷却,然后关了火打扫周围。
厨房每天都要用,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地上扫干净,掉下来的铁渣子我全装到了兜里,擀面杖一头被烧的发黑,我便用菜刀仔细的将发黑处刮干净,然后按照脑海的记忆,将用过的所有东西都分毫不差的摆回原处。
楼长,护工,医生包括管理,他们都开小灶的,临走前我看锅里有很多肉,就拿了两个馒头掰开,夹了很多肉,然后揣怀里锁上门出去了。
这是我人生吃的最香的一次肉夹馍,比馒头稀饭好吃太多了。
过了夜里12点,等查房的走后,我马上起来开始磨洛阳铲,不对,现在应该说方铲才对。
感觉差不多了,我试了试锋利程度,虽然外观有点变形,但真是锋利到割手。
该藏哪里.......
起初,我用飞虎爪上的绳子将东西都绑在了床板下头,心里总觉得不安全。
于是灵机一动,把枕头拆开了,将铲子塞到间,然后在把棉花填充好,其他东西都塞到被子里,做好以后天衣无缝。
此刻夜深人静,月光清冷,我躺在穿上看着窗户发呆。
窗户是双层的铁栅栏,这玩意怎么打开?如果用杠杆原理加上湿衣服是能打开,但那样做就没办法复原了。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我正顺着绳子往下滑,突然有人拽住了我脚。
于是我低头一看,是穿着白羽绒服一脸微笑的谢起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