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转为画符所以的特制毛笔以及全新的符纸一一抬了上来。
一场术士之间、关乎两个学府脸面的恶战就要展开。
莫椎自信满满,斜视一眼唐洛彤,笑道:“如果你还是如一年前那般,或者进步不大,早早认输,免得在丢尽脸面。”
唐洛彤自然不肯服输,冷笑道:“如果你这一年还是原地踏步,你也最好认输。”
此言一出,莫椎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这几年他画符的功力一直得不到进步,从挑战唐洛彤到今日,画符的功力都在原地踏步,这是他内心的痛。
唐洛彤哪壶不提提哪壶,让他懊恼至极。
“就算原地踏步,我要赢你,易如反掌,哼,注定丢人的玩意。”
被揭了痛楚的莫椎索性撕破脸皮,不再假惺惺的彬彬有礼,面目略显狰狞道:“如果我换做是你,定会窝在老巢中不出,省得当众丢脸。”
唐洛彤大怒,毫不客气道:“也只要你这等不要脸不要皮的老匹夫才能干出此等事来,我唐洛彤就算死也只会站着死,绝对不会跪着死,更何况区区的丢人?山不转水转,今日胜负,尚未可知呢,到时候你可别吐血了。”
“是啊,自信满满而来,最后却在这数千学子面前颜面尽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狗窝去,嗤嗤,想想都觉得丢人。”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人微微一愣,紧接着看向唐洛彤身后的李纯。
莫椎勃然大怒,豁然指向李纯,怒骂道:“哪来的废物,你是个什么东西,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哪来的老废物,竟然敢到你爹的地盘上撒野?”
李纯也怒了,脚步挪开,毫不惧怕的怒瞪了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怒火,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大长老和府主被吓了一跳,他们也没想到李纯竟然敢反骂,这可是莫椎啊,平云城古武学府的术士,比唐术士还要厉害的术士,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不过老夫喜欢。
看到莫椎那张扭曲的怒容,两个老头只觉心情舒畅,都恨不能仰天大笑了。
刚才他两人被莫椎左一句又一句的嘲讽得没脸见人,为了顾及脸面,二人都没有撕破脸皮的叫骂。
现在跳出了个李纯,一点情面都不留,特别是那句老畜生,可算是骂到他们心坎去了。
骂得好,骂得妙啊!
李纯的骂声荡出后,台下寂静得针落可闻。
数钱学子都微张着嘴巴,呆若木鸡的样子甚是滑稽。
“他,他竟然骂莫术士老畜生?”
“这胆量,我艹!”找不到形容出的学子,只能用最为言简意赅的我艹两个字了。
“李兄,一鸣惊人啊。”
人群里的周鼎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家伙,真是什么人都敢惹啊,真不知道他的胆子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肥。
周鼎身旁的郭怡也不禁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哭笑不得道:“他,真的是山野小子出身吗?怎么看着像那种世家里的跋扈纨绔一样,天王老子都敢骂。”
上次当着几人的面,李纯就轻视了真武王,不过那次是私下,可现在,他是当着古武学府数千学子的面,当着莫椎的面叫骂的啊。
莫椎怕是把他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内心对李纯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不止是他们,其他学子也是这样。
哪怕是和李纯有过节,甚至有些记恨他的南院学子,此时此刻,也不禁为他竖起大拇指。
敢当面骂来犯学府威严莫椎的他,俨然成了众人心中的真男人!
人群的最后,施施然前来看戏的墨长平,在李纯那句‘老畜生’荡来后,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抬头看向演武台,只见他和莫椎四目相对,彼此眼眸都喷着怒火,墨长平有些凌乱。
这他娘的是新学子?怎么看着比我还要嚣张?
换做是他,顶多敢在私底下骂莫椎几句,当面骂,那是万万不敢啊。
得罪一个术士,还是成名已久的术士,那是很不理智的。
“墨长平,这就是那个让你颜面尽失的新学子李纯?”他身旁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年轻人负手而立,轻轻笑着问道。
敢直呼墨长平名字的人,地位自然不比他低。
这个年轻人正是府主郑伦的座下大弟子,王悟,和墨长平一样,是二品古武者。
若不是他拜入了府主门下,以他的境界和天资,留在南院的话,甚至可以和墨长平争一争大师兄的位置,所以他对墨长平,自然不会向其他学子那样,表露恭敬和崇尚,平常时相处中,都是和他平起平坐的姿态。
墨长平瞥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你前段时间去平云城挑衅,有没有他这么嚣张?”
王悟苦笑道:“平云城是别人的地盘,我又是抱着挑衅之意去的,自然不敢做得太过。”
“可赢了?”墨长平继续问道。
“他们的五师兄,败在我手,否则莫椎也不会这么早过来找唐术士的麻烦,他今日过来,无非是想找回场子罢了。”
算起来,距离百城大比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换做以往,莫椎不会这么早过来。
王悟前几天到平云城击败了他们的五师兄,扫了他们的脸面,如今莫椎过来,企图还回来,这相当于你打我一巴掌我打你一巴掌罢了。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焰火城古武学府亏了。毕竟王悟挑战的是古武学子,而莫椎挑战的是唐术士,一旦唐术士落败,这巴掌可比他打在平云城古武学府脸上的重多了。
王悟说完,沉默看着李纯一会,笑道:“胆大包天的小子,你我的胆子,不及他十分一。”
他们两人自问没有这个胆量当面叱骂莫椎,所以对李纯都不由浮起敬佩。
“他现在没什么实力,胆量是不错,可却不懂得忍辱负重、韬光养晦,过刚易折啊。”墨长平叹道。
他和李纯其实没有直接的仇恨,两人当初只不过是立场不同。
现在见得他为学府出言,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叱骂挑衅的莫椎,内心对他的恨意,也逐渐消散了。
同时学府的人,虽然一个北院一个南院,可说来说去,终究是在一个学府,学府受辱,无论是南院还是北院,都会跟着受辱。
对外,一个学府就是一个整体,不分南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过多的忍辱负重那叫懦弱,如果每一个学子都如他这般血气方刚,咱们学府也不会沦落到人见人笑的地步。”王悟说完便不说话了。
二人将目光投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