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没跟你说过,真人不可辱吗?”司马元看着他严阵以待的样子,内心的杀意反而消散了不少,环抱双臂问道。
李纯嗤笑摆手,阎罗针也随着他手掌的摆动而旋转,然后说道:“教过,但是那是对人的,他可从来没教过我对敌人手下留情。”
老道当初教导自己的时候,不仅说了对敌人不要留情,还强调在嘴上也不要对敌人留情,最好骂他祖宗十八代,骂得敌人恼羞成怒,如此一来敌人就会失了分寸,一旦打起来,对自己有利。
这办法虽然有点不耻,但是有效啊。
就比如今天早上,要不是故意激怒了司马元,这家伙怎么可能露出马脚呢。
“不是一家人果然不进一家门,你和你师傅一样无耻。”司马元恨声不已。
李纯无所谓耸了耸肩膀。
大家都生死搏杀了,哪还顾得了无耻不无耻,能赢的话,手段再无耻又怎么样?成王败寇嘛。
“到底还打不打,不打我回去休息了,别来妨碍我。”
冷风吹得凉飕飕的,李纯穿着单薄的睡衣有些不耐烦开口。
司马元愣住了。
特么的,现在是我来寻仇,是我要打死你,怎么搞得跟我来求你让我报仇,求你给我打死一样。
明明是我掌握的主动权,怎么好像是你掌握了主动权似的,他奶奶的不科学啊。
“我~”
气急败坏吐了一个字,司马元竟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了,恼怒瞪了眼李纯,气呼呼说道:“这事是你作弊在先,那东西,已经离开了那胎儿,明天,游戏立刻开始,三天内,你若不找出来解决,我亲手斩了你!”
李纯勃然大怒,说好的规矩说改就改,你特么真以为自己是猫我是老鼠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啊,大不了现在就搏杀,哪怕死我也咬你一口肉。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法印接触,他一步前踏,横眉冷对,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司马元一跳。
这股杀意很浓郁,看样子是来真的。
司马元内心咯噔了一下,恼怒不已,一个临字,直接破了李纯的道法,略显狰狞说道:“我说要玩死你就玩死你,你想寻死,我还不准呢,明天,游戏开始,否则,我不仅要杀了你,你父母,也休想好过!”
“司马元!!”
李纯恨意滔天,暗金色的瞳孔,立刻转化为黝黑色。
诛仙杀神咒的威能爆发出来。
堪比天威的气息,笼罩司马元全身,他的魂魄,立刻不安动荡起来。
司马元脸色大变,几乎是脱口而出,惊悚道:“诛仙杀神咒,你,你竟然领悟了!”
这可是无极真人的终究绝招啊,当年若不是六大真君老祖联手,他们司马家,很可能已经败在这一招下,然后被老鬼洗劫一空。
司马元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老头,‘寂灭’两个字一出的恐怖场景。
除了六大老祖外,其他十几个顶尖的真人,如飞沙般被瓦解,就连魂魄也随风消散。
这招式看似很简单,可是那威力,足以让天下英雄丧胆,这是杀人不留痕迹的咒法!
诛仙杀神咒一出,司马元动了立刻将李纯击杀的念头。
这种人,一旦成长起来,他们司马家将永无宁日啊。
可转念一想,他才二品居士,用得着怕他吗?哪怕他成了真人,挥动诛仙杀神咒,能比得上无极老鬼一半吗?
既然比不上,那自己跟不用怕他了。
“我说玩死你就玩死你,别再做这种困兽之斗,没用的,好好按照我的游戏规则去做,你兴许能多活,或者多救一个伙伴。”
司马元神色看似轻松,可手掌已经探到胸前,九字真言神咒的临字手印已经捏好,看得出他也很忌惮李纯的诛仙杀神咒。
“你什么意思?”李纯微微一顿,有些疑惑。
可以多救一个伙伴,他在意的是这句话。
“你不懂?”
这下轮到司马元疑惑了,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以为,你一旦落败了,我会将你所有的修道者朋友全部诛杀?”
“难道不是?”李纯冷笑着反问。
司马元摆手,不屑道:“我来此的目的,只是杀你,其他人,只是陪衬而已,我是怕你黄泉之下孤独。就像你手里那个廖长生,你从我手里赢回去了,我自然不会第二次去找他,明白了吗?”
李纯又惊又喜。
惊的是,司马元竟然这么蠢,这厮莫非脑子有坑,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喜的是,虽然每一次司马元都会以自己一个朋友的主魂拿来当赌注,可是自己一旦赢了,自己的这个朋友,就安全了。
哪怕以后自己某一次输了,他们也一样性命无忧啊。
这买卖,好像还算得过去啊。
“我司马元很仁慈,更不会仗势欺人,所以才会给你机会,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司马元自傲一笑,满满都是自豪感。
李纯内心却是不屑。
不会仗势欺人,你特么若不是司马家的人,若不是修道时间远长于我,道行高于我,你特么敢戏耍我?
犹豫了几下,他收了道法和法力,阎罗针也回到手心,抬头冷声道:“这事和我父母无关。”
司马元翻了翻白眼,摊手道:“算了算了,谁叫我刚才说了自己仁慈,看在他们是普通人的份上,以后你死了,我不找他们麻烦就是。”
李纯脸色稍稍好转,突然咧嘴一笑,问道:“那精怪隐藏得很深,极难寻找,不过这东西,隐藏在人身上的话,会更加隐蔽,你说是不是?”
司马元也散去手印,听得这话,刚要点头,突然一愣,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没好气哼道:“你又想蒙我?”
吃了一次亏,他可不会再次第二次亏,还好刚才反应得及时,否则又特么上当了。
这小子,活脱脱的一只小狐狸啊。
李纯见他学聪明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看来你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至少还比不上蠢猪,还可以抢救一下。”
司马元气得浑身哆嗦。
这一次从家族出来,他自信满满,总以为自己能将李纯玩弄于鼓掌中,可是现在这情况,谁玩谁都有待商量,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李纯实在太狡猾了,比他见过的狐狸精还要狡猾。
“打嘴炮谁不会,嘴炮若是有效果,那还要法力干什么?”
司马元嘴炮上耍不过李纯,又不想认怂,就自己给自己找阶梯下,挥袖冷笑道:“希望三天后,你还能像想着这么硬气,哼。”
李纯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半晌过后深吸一口气,也转身回房去了。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事了。规则虽然是司马元定,但是也不见得自己好不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