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接斩杀马战，也可以了却李纯内心的心结，可是，还有一点，他要证明自己。
师傅无极真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马战，如果和他同等道行，自己可以占据绝对优势，将他斩杀当场。
“你真要这么做？”九阳真君还是有些顾虑。
虽然他对李纯很有信心，但是，马战毕竟是差一点就和他平起平坐的人物，哪怕道行跌落了，凭他的经验和手段，真到了殊死一搏的时候，还真不能小觑。
刚才李纯看似差一点就能斩杀马战，可是，那是因为马战想要拖延时间，期盼其他真人腾出手来救援他的情况下。
他还有诸多手段没有用出来，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落入下风？
李纯点头，态度很明确。
“若是你死在他手里呢？”九阳真君问道。
“如果我死，那是我技不如人，恩怨一笔勾销。”李纯锵锵有声，继续道：“如果他死，那也是他技不如人，马家，会面临我的清洗。”
九阳真君见他我意已决，便不再多说，看向马战问道：“马战，你也算是个人物，当今天下能让老夫佩服的，你算一个，现在，老夫不乘人之危，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机会，你接不接？”
马战求不知不得。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李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了却他内心的心结，给他一个咸鱼翻身的机会，他岂能不接？
恢复刚才的道行，他还比李纯高上一层，也算占了便宜，毕竟李纯才刚入二品居士没多久。
此战，若他死，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如李纯死，那么，马家的危机立刻解除，何乐而不为？
“接。”马战昂首，病不惧怕九阳真君的目光。
怎么说他当初也是无限接近半步仙家的存在，他有自己的傲骨，哪怕面对九阳真君，他也不至于畏手畏脚。
“好！”
九阳真忍微微颔首，大袖一挥，一束光芒从天而降，笼罩住马战。
马战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而他萎靡的气势，也逐渐攀升。
眨眼间，他双眼睛内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炯光，有神，并且摄人心魄。
“天地法力，竟然真的是天地法力。”
握了握拳头，马战又羡慕又感慨，忍不住仰头看向九阳真人，朗声道：“敢问真君，你所挥动的，可是天地法力？”
九阳真人也不隐瞒，点头道：“你竟然能感受得出来，不错，本座挥动的，正是天地法力。”
“果真是天地法力，多少真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马战长叹一声，突然拱手弯腰，四十五一拜，言语诚恳道：“马战，拜见真君，适才怠慢，还请见谅。”
他本以为九阳真人，也不过是半步仙家，他当初也是无限接近半步仙家的存在，打心底认为，自己和九阳真人，是平起平坐的存在。
可是现在，接触了九阳真人的天地法力，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天地法力，是所有真人，半步仙家追求的东西，那是预示着，即将脱离无形，成就洒脱的象征。
换句话说，领悟了天地法力的半步仙家，已经快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距离仙家，只差一步之遥了。
现在的九阳真人，几乎已经可以当做是仙家看待了。
至此，马战不再认为自己和他平起平坐，所以才会这般尊敬。
因为，仙家比真人，更加不可辱，更不可亵渎，甚至连一丝亵渎之心都不能有。
哪怕现在的九阳真人，是站在李纯这边的，但是作为修道者，作为对仙家向往的修道者，在看到仙家的时候，依旧会打心底浮起敬畏。
九阳真君，是他马战，仰望的存在，也是他一生所要追赶的存在，当然，前提是他今天能逃过一死。
其余真人神情大变，呆若木鸡看了一会九阳真人，唰唰唰全部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高唱：“我等，拜见仙家。”
九阳真人哂笑一声，挥手道：“起来吧，本座现在还未真正成就洒脱，承不起这个高帽。”
“喏。”
一众真人，猥头猥脑站了起来，连直视都不敢直视他了。
李纯也是目瞪口呆，难怪挥手间能让自己恢复如初，原来，九阳真人，已经无限接近仙家了。
半步仙家和仙家，看似只差两个字，但是差距十万八千里。
单从法力上比较，两者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了。
半步仙家，动用的还是自己体内的法力，但是仙家，已经返璞归真，阴阳太极图与体与魂融合，成就自我，挥手间法力相随，动用的，不再是自己的法力，而是天地法力。
半步仙家的法力，有耗尽的时候。但是仙家的法力，无穷无尽，除非天地毁灭、大道崩塌、阴阳混乱，生死错乱，否则，他们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九阳真人享受了一下众人膜拜敬畏的目光，挥手道：“老夫时间不多，开始吧。”
恢复道行的马战，意气风发，微微点头，直视李纯，冷冷道：“战吧。”
李纯三步并作一步，跨步上前，神情沉重，气息内敛，体内的法力，自动运转起来。
“黄泉眼~”
轻喝一声，紫金色在眼眸内一闪而过，已经进化的黄泉眼，以紫金色的姿态，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个眼眸，让人有凝视无尽深渊同时，又有仰望上苍的错觉，摄人心魄，骇人听闻。
“李纯，若你死，我答应你的条件，一样不变。”
气势积攒到极致的马战，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不可一世的睥睨眼眸，爆发出极致的威严。
隔着老远，奎猛等人，都感受到他眸子里散发出的威严，心有余悸的同时，不免担忧起来。
这种威严，压迫力极强，很容易对对手的心里造成压力，未交手就胜了一筹。
如果李纯被影响到，很可能会落入下风，甚至会败于其手。
“若你死于我手，我也会留马家子弟一命！”
李纯的紫金黄泉眼，爆发出的威严，丝毫不比马战的差，更没有受到他一丁点影响。
奎猛等人见状，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