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夏承越长叹一口气，挥散了两人身前的投影，说实话，这次进阶实验的几个参与者可以说素质相当高了，不管是思想觉悟，还是身体宿主、修行基础，都属于灵法修士中的佼佼者。
但还是有这么多人进阶失败，意识消散，成了植物人。
不得不说，成为先驱还真是风险不小。
如果他们对于成就元神的了解再多一些，说不定就能够成功了。当然这也不绝对，这次夏承越最不看好的那两个人——一个还没开始就放弃了，而另一个却进阶成功了。
不得不说命运玄奇，如果真的有命运这回事的话。
“余溦，明天我再帮你问问施法许可证的事吧。”
“真哒！”余溦低落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喜笑颜开，不过很快又觉得这样有些不矜持，“可是你上次不是说可能要等到他们测试完全吗？”
“呃——现在就已经算测试完了，只是还需要一次大规模测试，来发现其中可能的漏洞，你最近就没有听到风声吗？”
“什么风声？”
“就是多地警局列装新型执法设备，说的就是施法权限的事。”
“哦——是这个啊！”余溦仔细想了想，最近好像确实有听到类似的新闻，但她并没有将这个和施法权限联系到一块，“你不说的话，我还真没注意到。”
事实上，不只是余溦不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如果夏承越不清楚其中内情的话，也不会联想到。实际情况是，新闻报道不少，但只提到执法设备，根本没一个词提到法力、施法什么的。
不过，执法者也是人，只要人一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关于施法权限的事或多或少也被流传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但干货一个也没。
夏承越甚至都怀疑这是官方在为施法许可证的施行预热了。
不过这也方便他跟陆信宏提给余溦开通施法权限的事了。
“外面已经有风声了，加上这次进阶实验不顺、元神级法网又迟迟未能研发成功，大规模测试已经开始了，也不差你一个名额嘛，明天我再跟陆信宏说说，这次应该会同意的。”
其实夏承越想的是，尽量满足余溦的要求，不让她再为这种事分心、受到影响，这就有点像一些网络小说中，修行者想要成仙，就要先了结因果，心无挂碍，才能成功。
不过现实修行，和小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至少因果在夏承越看来就是一个好事，长生之愿就是一种因果，是修士和自己、和修行、和他人的因果，正是这些因果托起了修士的长生之心。
有益于修行的因果是好因果，无益、甚至阻碍修行的自然是不好的因果，而同一件事在不同时间又可能是不同的因果，这就需要修士自己一一厘清了。
任何人走到元神门槛前，都必须经历这一步，在夏承越看来，余溦进阶的时刻还没到。
这般想来，夏承越突然发现那些历经世事、洞彻人情、从心所欲不逾矩的长者，或许才是最适合成就元神的人选。
这其实也是有先例的，很多大领导一生历练，最终虽然走向了衰老，但一经修行就迅速焕发了第二春，修行速度远比普通人更快。
而且这些人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简直是完美的“科学修士”，在未来他们或许不会继续当官，但却可以在科学领域内独挡一面，成为领导者。
夏承越毫不怀疑元神修士的能力。
修行虽然扎根物质基础、扎根宇宙规则，但是于个人而言，越是往上面走，对于自我的认知需求就越高。
修行路上，修士最大的敌人或许不是未知、不是同类，而是自我。
不断超越自我，最终才能超越星辰、超越宇宙。
……
观摩官方这次可以称得上惨烈的进阶实验，带给余溦很大的触动，生命无常，凡人想长生，长生者求超脱，但真正有勇气豁出一切去挑战未知的却没有多少。
成就元神很难，但是经过一代代先驱实验者的努力，肯定可以摸索出更完善、更安全的进阶方式，余溦并非纯碎的求道者，甚至连长生的欲望都不甚强烈。
她只是努力追寻在夏承越身后，不想掉队而已。
过去几乎没有受过挫折，加上长期以来修士进阶来得过于容易，难免让人看轻成就元神的难度，不过有了这次经历，她将更加妥善地安排自己的进阶计划。
虽然余溦仍然不会放弃进阶元神，但已经产生的迷惘却不会轻易消失：
“越哥，你说元神修士和普通修士的区别在哪儿？除去力量、寿命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力量、寿命这些都可以通过矩阵研究来实现，或许还更适合于普罗大众。”
夏承越没料到余溦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乍一看好像挺有道理，但其实深究下去就知道漏洞百出，先不说通过研究矩阵来实现强大的力量、长久的寿命还需要多长时间，仅仅是元神、灵魂之间就有着本质区别。
“余溦，不用怀疑，将灵魂升华成元神这条路，肯定是进步的，我就从两个方面来说说。”夏承越在两人前面的茶几上放出好些个投影，说道：
“先从个人角度来说，成就元神是个体意识的超脱，这方面或许不容易理解，但是你看投影，上面是我分出的10个元神分身，我可以同时控制他们进行不同的研究项目，不管多久都可以。”
余溦好奇地看了看投影中的模糊人影，因为不是为了掩饰、表演，一切都是为了方便进行研究，夏承越并没有在这些元神分神的塑形上用多少工夫，只是勉强化作人形。
夏承越之前跟余溦提到过分身的事，但这却是余溦第一次见到夏承越这么多分身同时工作，她既好奇，又震惊，夏承越又说道：
“初次之外，就是潜意识与表意识的统合，修士真正能够做自己的主人，还有成就元神后视野也与灵法期不同，不完全的高维感官甚至可以让修士直接观察到时空，与宇宙直接交互，这都是灵法修士无法做到的。成就元神就好像一个人在升级，绝不是靠外物能够弥补的。”
其实夏承越知道，说再多，没有亲身体会过，普通人是无法真正体会元神的神奇的，虽然现在修行诞生也有好些年了，但还是有些发展缓慢。
夏承越向余溦描述、展示元神期的奥秘，其实不亚于课堂上老师向学生描述科学理论的前沿、畅想未来科技，这是一种展望，也是一种引导、一种传承、一种激励。
在很多小说中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描述嘛，新弟子入门后，师父会向弟子展示修行的成就，以坚定弟子修行的道心，甚至现实中，那些迎娶白富美、当上总经理、走上人生巅峰的话语，不也是类似这种激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