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即便调制过程非常顺利。
后面的测试过程也不一定顺利,这就要从这台仪器的设计原理说起了。
将测试者的法力调制成相对标准化的灵能后,是需要通过预设的好几组通用检测矩阵测试属性,如连续性、耗损率、能量转化倾向、激发态等等。
但是元神之力与普通的法力已经有了本质区别,夏承越估计除了能量转化倾向能检测出来,其他都测不出来。
而在一个近似“永动机”的高阶修士身上,谈能量转化倾向,又有多少意义呢?
人家根本不需要考虑节能的问题,造就是了。
更何况,这次检测在调制阶段就已经算是失败了。
……
助理研究员李岳操作仪器,不时还看看输出数据,而另一个助理研究员高捷则拿着一个平板记录着——此时的研究所并没有矩阵计算机与经典计算机的数据交换技术。
只是随着检测进行着,高捷、李岳二人的眉头越来越紧,谷松鸣看到两人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数据有问题吗?夏先生是高阶修士数据,和灵法修士有所区别是正常现象。”
对此,夏承越其实是心知肚明的,这台检测仪器根本不能检测元神之力的性质。
一旁的陆信宏也好奇地看着,之前看那些输出力、转化能量的测试,他还算能理解,但是涉及到矩阵方面,他就不甚了解了,不知道这次又怎么了。
“谷教授,数据变化无常,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跟灵法修士的法力性质模型完全挨不上。”
高捷十分困惑,她和李岳研究生阶段就跟着导师谷松鸣,毕业后依然跟着他做研究,而且三人都参加过第二代法网攻关项目,这次参加元神级法网项目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
对于灵法修士的法力性质,很多研究机构做过研究,特别是官方的科研机构,在一定的数据共享下,甚至都已经建立了一个相对比较完善的法力模型,只是今天的检测结果实在太超出她的预料了。
谷松鸣接过高捷递过来的平板,手指在上面滑动着,检视数据,眉头先是一紧,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笑道:
“应该是调制阶段出了问题,咱们实验室的仪器设计之初并没有考虑到还有元神之力这种东西,现在这个数据就跟最初没有调制矩阵的时候,灵法期的法力检测数据类似。”
法力性质检测仪并非一次性就设计完成了,也是经过了好几个阶段,最终才形成了现在这样有一系列调制矩阵的成品,只是这个成品是相对于灵法修士的法力来说的,对于高阶修士的元神之力就不行了。
谷松鸣并不气馁,看过数据后,他发现元神之力与法力的性质十分类似,有很多共同点,这说明他们的理论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实际应用上落后了些。
“元神之力的性质检测就先停下吧,我有八成的把握它同样适用于法力的性质模型。法力不同于灵气,法力的定量分析本身就很困难,但元神级法网的设计还就必须知道法力与元神之力的能量、能级差距,否则将高阶修士纳入法网就成了一句空话了。”
谷松鸣没有说的是只要搞清楚法力与元神之力之间的关系,将来更高阶的法网升级就可以以此类推了,甚至如果能够总结出一套完备的、能级转化的规律来,那意义更是了不得了。
……
接下去,谷松鸣带着夏承越将实验室内的检测仪器通通过了一遍,不管是检测成功,还是检测失败,只要能够留下数据,都是有意义的。
这个实验室是需要夏承越主动参加的,还有一个实验室是需要夏承越提供元神之力,不需要夏承越亲自参与,而是通过其他手段直接对元神之力进行研究。
到了实验室,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研究人员,陆信宏也同样跟了过来,在一番介绍后,由谷松鸣开口道:“夏先生,之前听陆部长说你会提供一部分元神之力给我们,就在这里吧。”
科研人员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不过夏承越并没有生气,这是他早就答应好的,现在大华国已经与三圣界接触,而他也已经告知官方成就元神的方法。
相信不管有多困难,死亡率有多高,官方肯定会安排人尝试一番的,在此之前,元神级法网项目成功与否就很重要了。
没有人能够保证在法网升级之前,不会有人进阶到元神期,体制内的还好说,毕竟安排人员进行尝试肯定是要找值得信任的(能够控制的),但是民间就没有人能够进阶成功吗?
夏承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没有人愿意去赌,特别是上面的那些人,不管是什么政策、方针都是四平八稳,就国家层面上来讲,赌徒心理实在要不得,也正因为这样,上面对法网研究所的支持力度又提高了。
哪怕现在夏承越突然反悔,上面肯定还会找各种理由来驱使他,只要不是想跳反,那最终还是要接受,与其那么麻烦,还不如早合作,大家都轻松。
夏承越也是希望元神级法网尽快升级的。
提供元神之力并不简单,如果夏承越只是一个普通修士的话,他也没办法分离部分元神之力出来,毕竟元神之力是从元神之中衍生出来,如同一条瀑布,源源不断。
并不是说抽一段水出来,就是一小段瀑布了。性质改变,就没有研究价值了。
或许以后会发现一些通用的分离元神之力的方法,但现在夏承越还是利用原界“切割”出部分来,而且还不能太多,多了的话就成了元神分神了,哪怕间隔再远,夏承越都能够控制它。
以夏承越的标准来看,只要不超过10道,他在平江就几乎不能感知、控制这部分元神之力了,这也算是夏承越对官方的最大诚意了。
谷松鸣将夏承越带到一个临时铭刻的矩阵前,载体由数万枚灵石组成,在夏承越到来之前,他们就做过存储法力的实验,但是法力并不能保存。
或者说,即便法力可以进入矩阵循环,但只要法力的提供者离远了,这些法力就会消散,而一旦消散就需要重修回来(上限减少)。
这与夏承越的说法差别很大,依照夏承越的意思,是提供一部分元神之力在这边,他人却要回平江,那究竟是夏承越的元神之力延伸距离足够远,还是夏承越的元神之力能够独立存在?
很快就要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