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受了训斥,不敢再说话,讷讷的跟着。
北堂凝悦眼底闪过一道锋芒,在她们走近的时候,脚底下一趔趄,整个人冲着姜宝暧撞了过去,酒壶里的酒倾了一半洒在姜宝暧身上。
“哎呀……”
“放肆……”
“什么人……”
“哪来的登徒子……”
兰陵侯府的人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变故,一边怒骂训斥,一边手忙脚乱的帮着姜宝暧收拾——半壶酒洒到身上,哪里是擦就能擦干净的,顿时姜宝暧身上就酒气冲天,这样子显然是没办法去见太后了。
偏在这外面的酒楼里又没有沐浴更衣的地方,兰陵侯夫人还指望着趁今天这个机会将姜宝暧带到人前,为送她进宫做铺垫呢,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毁掉了,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怒骂几个跟着的仆妇护卫,“你们都是死人么,什么猫阿狗啊的都能放进来!”
兰陵侯府的下人们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就七手八脚的去抓北堂凝悦,嘴里骂道,“哪里来的醉鬼浑你娘的乱撞!作死也不看看地方……哎呦,抓住他,这小子还敢打人!”
这些人哪里是北堂凝悦的对手,轻轻巧巧的就被北堂凝悦躲了过去,在兰陵侯府这些女眷身上七撞八撞,扯这个女人的衣服一把,踹那个女人的胸口一脚,把兰陵侯府里的女眷踹的东倒西歪,尖叫惨叫声连连,一群人滚做一团。
眼看兰陵侯府的侍卫从楼下冲了上来,北堂凝悦把手里的酒壶一扔,闪身进了兰陵侯府之前的包间,再从窗户翻出去逃之夭夭。
此时兰陵侯府的那些女眷们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雍容贵气,一个个的发髻散乱,鼻青脸肿,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登徒子占了便宜。
最主要的是,因为刚才她们的叫嚷,几乎将酒楼里所有人都吸引了出来,且这些人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些人看尽了笑话,兰陵侯夫人几乎可以想象到明天会有怎样的流言传出来,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憋死过去,恨声道,“去通知老爷,查,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登徒子给找出来!”
她才不相信对方是什么酒鬼呢,分明是早有预谋,故意的!
太后正在船舱里和安亲王妃说话,齐嬷嬷神色略带慌张的走过来,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
太后慈和的脸色顿时沉下来,“怎么回事?皇上亲临的龙舟赛,谁敢闹事?巡防营的人是做什么吃的?把巡防营的统领给哀家叫过来!”
安亲王妃诧异,“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太后知道兰陵侯府的事情瞒不住,与其等别人胡乱揣测着瞎说,不如她先开口把事情定了性,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就成了有人故意针对设计兰陵侯府,让兰陵侯府的家眷在人前出丑,“……温氏的性子一向是和善的,兰陵侯又忠心为国,也不知道碍了哪个人的眼,用这种下作手段来算计一群女人,真是让人不齿!”
安亲王妃听了也是震惊不已,“谁那样大的胆子,敢众目睽睽之下害侯府之人,实在是太嚣张,这件事一定得深究严惩,不然以后哪家的家眷还敢出门!”心里隐隐有个猜测,最近因为皇后遇刺之事,兰陵侯府和首辅府之间闹得不可开交,莫不是李元为了替皇后出气,精心设计的?
太后点头,“这次的龙舟赛皇上也出席,幸好这人算计的是兰陵侯府的家眷,若是存了不轨之心对皇上不利……其心可诛啊!”但是在皇帝出行的时候还敢闹事,显然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
说着,眼睛就看向阿玖,“皇后以为呢?”
阿玖正在吃东西,压根没听她们说什么,见问,抬头,“啊?”
太后眉心就拧起来。
抱棋忙在她底边低声说上几句。
阿玖恍然,“唔,这个呀?我想,肯定是因为兰陵侯府的家眷们长的太漂亮了!”
安亲王妃也听过皇后的一些事迹,知道皇后太后不对盘,心里倒好奇皇后会有什么说辞,“哦,娘娘为何会这么认为?”
阿玖一本正经的解释,“本宫从来只听说过那些好色的人只会对漂亮的女人下手,安亲王妃听说过一个丑的跟猪似的女人走在路上会被登徒子吃豆腐么?”
敏郡王妃疑惑,“吃豆腐?”
阿玖解释,“就是占便宜!”
敏郡王妃点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占别人便宜就是吃豆腐,这个词倒是新鲜。”
卫国公夫人咳一声,“不管是为什么,这样的事情都不能纵容!女人家的名节大于天,这小子当众对侯府女眷不敬,用心险恶,必须把他找出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太后点头,“国公夫人说的是,哀家也是这样想的。哀家以为,抓住这个人了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幕后指使之人一样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