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不动声色地躲在队伍里,偷偷打量这座城池。
城池里头跟人类城镇也惊人得相似,不过来来往往都是丧尸,步调一致地在城池内移动。
看在眼里,宁夏心中越发疑惑。这路上走的家伙大部分都好像没什么神志的感觉,眼神空洞,动作机械,与门口那几个守卫天壤之别。
门口那几个不用说别的,光是那猥琐的小眼神都比这城内任一个丧尸都要生动。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守卫跟丧尸的区别是怎么回事?是谁建立了这偌大的丧尸帝国?是谁把这么多的丧尸组织在一起?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无数的疑问盘旋在她的胸腔中,宣泄不出来,只得闷在心中暗自思虑。
随着队伍的深入,宁夏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丧尸。有衣着华丽相对干净整洁的丧尸,也有白衣飘飘飞在半空中的丧尸修士,更多的则是宁夏见到在那种沉默寡言眼神空洞的家伙。
那些打扮整洁的丧尸个个跟活人似的,正常说话,眼神灵活,但身上难以修复的创口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而那些看似在社会底层,占据城镇最多数量的活死人则被前者忽略着。他们好像没有归属般在城镇内游荡,无所事事。
一路上顺利地出奇。宁夏队伍的家伙被所有人忽视着,那些仿佛存在智慧的同志们似乎都不屑于看一眼。
所以宁夏这么一个活人混在满是丧尸的城池竟然都没被发现。她随着大队伍穿过常常的街道,穿过居民区,穿过店铺,来到一个大广场。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背着竹筐的丧尸,跟个军团似的,一个接一个,安静地停在广场。
队伍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好一会,前方开始渐渐移动,宁夏感觉到前头的家伙似乎在减少。
然后她看清了前头的情况。
只见前头一排几十个家伙坐在桌子前,一个个丧尸将背后的竹筐倒在宽宽的长桌上。
那些有着灵活眼神公务员模样的家伙将矿石块扫进一个袋子,然后取过对方的木牌做了什么登记。每一个丧尸都在反复这个步骤。
很快就轮到了宁夏。对方也不看宁夏,快速完成一整套流程,标记过后将木牌扔给宁夏,就开始了下一个动作。
宁夏一脸懵地背着空筐子离开了广场。
……
宁小夏确信,这些愚蠢的家伙并不靠味道和气息辨认同类,她很确认这一点,呵呵。
某伪丧尸死鱼眼地离开了这个同他们的主人一样愚蠢的广场。
——立刻替换——
尽管如今的我还是微不足道,但我很想……真的很想成长为足以与你匹配的模样,你能不能等我,宫本和子。
他们还是这么年轻,和子凝视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俩人。你们的时间定格在那一刻,但你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人死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十年一过,即使是她也渐渐忘记那些曾经如此幸福绚烂的记忆。如果拥有,还请珍惜,没什么是能够永恒的。
打扫好墓地周边,兹纳走到和子身边,将一束白菊花修剪好插进花筒里。和子走到墓碑旁边细细擦拭上面的灰尘,就像当年郁子妈妈擦拭她脸上的泪珠一样,温柔地怜惜地。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呆在墓地里一个下8午。
“欸?”兹纳从睡梦中醒来,天已经开始昏暗起来,眼看就要黑了。“和子,和子,快醒来,我们不能再停留在山上了。”刚才的吹来的那风太舒服了,他不知不觉睡过去。醒来已经要日落了,还好醒得及时,不然在墓地过一晚,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和子要知道你的心理活动,她一定会告诉你不用怕?反正她刚刚看见墓地里也有不少妖怪,甚至还有一只小犬妖呆在你头上,你已经跟这么多妖怪呆一处过,想想就会觉得没那么可怕了,不是吗?日常淡定的和子表示没有压力。
不过当事人听不到就是啦,而且这家伙还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的。兹纳叫了几次都没有反应,眼看太阳要降到地平线以下。“没办法了。”
兹纳背着和子快步朝山下走去,幸好这墓区经常有人上来拜祭,管理处还专门设了路灯,走起来不算恐怖。
背上的女孩轻地可怕,甚至能够感觉到她根根分明的肋骨,他感到心疼又怜惜。这个人平日里都是坚不可摧,只有在累得不行的时候偶尔才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她的软肋,过后又故态复萌把自己装备地滴水不漏,真当自己是超人吗?
嘛,和子酱,偶尔也要像这样撒撒娇。我知道你醒着呢,眼睛滴溜滴溜地转悠,气息平稳得让人怀疑,背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哦。
本来以为自己会害怕的兹纳,背着女孩走在夜晚的山路上,内心平静,没有一点儿害怕。两人的靠的很近,呼吸交汇在一起,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脏跳动。
多么希望这条路能更长一些,让这个女孩一直呆在我身边。有什么人在心中这样诉求道。
兹纳背着和子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背上的女孩已经陷入睡眠,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嘤咛声。
打开门以后,温婉的褐发女人有些责备地看着男孩正欲说些什么。待看见蜷缩在儿子背上的女孩,停住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男孩摆摆手表示不用吃晚饭了,就背着女孩上楼。
今天兹纳很晚都没有回来,奈奈急得不行,打定主意等他回来一定要收拾这熊孩子,一边又很担心他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的事。
还没等人进门,她就瞧见跟兹君一起回来的和子,看样子睡熟了。那孩子鲜少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放在平时,让兹纳这样无知无觉地背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定然是累极了。
泽田奈奈看着兹君将女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从柜台拿出床铺放在床边,她轻轻地掩上门。和子酱,要做个好梦哟。
屋里的两个孩子睡得香甜。